太棘手了。
田中家覬覦他們的手藝,卻把他們當成牲畜一樣關押起來,無休無止地壓榨他們的本事,如果現在放出去,絕有可能重新被抓回來,就算躲起來,也未必能逃過12月31日之後的噩運。
從昨晚的情形來看,他們努力一整夜,只是蕩平了最不起眼的小角色,基本沒能撬動田中家的根基。
只是門口的補給倉和匠人們的工棚,還沒摸到生活區和管理區的邊緣。
“如果放他們出去,他們還是不安全。”連韓愛蘇也明白。
“不管安不安全,都有必要徵求他們的意見。”
“有的人,受到嚴重的心理創傷,精神出了問題,必須有心理醫生進行干預和治療,根本不能做正確的判斷。”
他毫不猶豫地發出指令:
“獅子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提供心理醫生。”
獅子王猶豫了兩分鐘,慢吞吞地說:“這個可以有。”
韓愛蘇馬上掏出小本本,“三千人的生活起居不是小事。
飲食方面暫時沒有問題,有足夠的蔬菜和水果,也補充了不少物資。
主要,長住帳篷不現實,必須要……”
這還需要從長計議。
“先暫時解決他們的生活問題,然後回國提供心理援助,等他們安定了,想留下來,就劃一塊生活起居地,想回,就給予他們回家的方便。”何雨柱沒有做過行政後勤方面的工作,只能大致給予方向性的指導。
韓愛蘇點點頭,“明白了,先給他們提供生活幫助吧。後續有事再找你。”
何雨柱開啟空間,陪著韓愛蘇進了空間,放眼看去,黑土地上擺滿了林林總總的工具箱,有的帳篷已經搭起來了,有的還呆滯地坐在箱子上發呆。
就近的幾個人站起來,無一例外的虛弱和恍惚。
“你們先暫時住下來,調整身心,接受醫生的指導。”
“我想見家人,我好久沒看到兒子,我想他,”一個男的頭髮花白,臉部到處都是刀傷,說話時看著何雨柱的腹部,根本不敢眼神對視。
另外兩人趕緊走過來,一人抓一隻胳膊,驚悚地向何雨柱道歉,“對不起,他有點混亂,我們安撫他。”
何雨柱知道他們還沒有完全從驚恐中走出來,握住花白男人的手,“老先生,我不一定能讓你兒子來見你,但可以想辦法去找他,讓他給你寫一封信。你現在出去不安全。”
“村上,對,這位先生說得對,外面不安全,村上,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看到你兒子了。”他的朋友耐心地安撫名叫村上的男人。
另一位朋友低聲告訴何雨柱,村上太想兒子了,每次看到有人搬東西,就會想辦法溜出去,每次被抓回來,都會被按在地上,在臉上割一道口子以示懲罰,可他的傷還沒有好,他又要去找出口。
“我會找到他的兒子,我一定會。”何雨柱說不出的難過。
村上拿出一張白紙,想了一想,把白紙揉成一團,“不,你們會割我兒子的臉,我不能告訴你們。”
“田中浩二準備在12月31日釋放病毒,很多人將會死亡,田中才綁架了你們,所以,你們要考慮是回家,還是留在這個安全的地方。”
看到這兩人神智清楚,邏輯思維比較清晰,決定先從這些人身上入手,聽聽他們的想法。
“就算是死,也想和家人死在一起。我苟下去也沒多大意思。”男人神情黯然。
何雨柱沒有提及解決方案,要知道三千多匠人,直系親屬至少也有上萬人,不可能把名額都給他們。
“村上和兒子相依為命,而且他的兒子智商也有問題,所以,村上非常擔心兒子,如果能把他兒子帶進來,對他的病情會相當有幫助。”兩人再沒提及其他事情,反倒替村上擔憂上了。
何雨柱想一想,“如果你們知道村上的地址,告訴我,我嘗試去找一找。”
其中一個男人知道村上家的詳細地址,偷偷寫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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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一起,走是分開行程,何雨柱用的還是別國護照。
大家都在收拾行李,他拿著地址去村上家,和秋田信紙家隔了兩條街而已。
看著極具年代感的“雁皮紙田秋”門簾,字跡和潤,每一個字都好像有一段故事。
門口的製作臺上,田秋老爺子拱著背,低著頭,一絲不苟地製作著紙燈。
他佇立了三分鐘之久,田秋老爺子也沒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