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緊緊皺起眉頭,直直地盯著眼前那片被鮮血浸染得觸目驚心的土地,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周劍心的死亡場景實在太過詭異,讓他不禁心生疑慮。
“如果真是金鴛盟下的毒手,以他們往日的囂張氣焰和行事風格,完全沒必要選擇在這深更半夜之時鬼鬼祟祟地動手。上次他們能夠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闖進飛鷹幫大開殺戒,此次又為何要如此遮遮掩掩?”李蓮花說出心中的疑惑,彷彿在努力拼湊著這個謎團中的每一塊碎片。
“而且,殺人之後竟然就這般悄無聲息地溜走,這根本不符合金鴛盟一貫的做法。他們是以復仇為名,尤其是對於曾經劍傷過他們的凌幫主,按照常理推斷,即便不是親自動手取其性命,至少也會將整個飛鷹幫攪得天翻地覆、雞犬不寧才對啊!”李蓮花越說越覺得周劍心的死透著股詭異。
李蓮花深知金鴛盟的手段狠辣,行事乖張。然而,對於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笛飛聲,李蓮花卻有著比常人更深的瞭解。笛飛聲固然兇狠無比,但為人處世卻是磊落光明,絕非那種藏頭露尾、暗中偷襲之人。至於金鴛盟中的其他成員,雖說行為舉止常常不按常理,且個個都是心狠手辣之徒,但他們同樣不屑於在半夜偷偷摸摸地殺人後便匆忙逃離現場,反而巴不得向全天下宣告此人正是命喪他們之手。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著秀麗長紗羅裙的女子正款步走來。隨著她的靠近,空氣中瀰漫開一股淡淡的臘梅清香,沁人心脾。
只見葉孤城和東方傲二人疾步上前,身形微躬,面帶敬意地朝著那位女子迎了過去。與此同時,身後的飛鷹幫眾多弟子們也紛紛整齊劃一地躬身施禮,並齊聲高呼道:“見過凌夫人!”聲音震耳欲聾,響徹整個庭院。
凌夫人的面龐之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宛如春日裡初綻的桃花般嬌豔動人。她輕輕地擺了擺手,柔聲說道:“諸位不必多禮。”其聲線滄桑沉穩。
細細打量之下,可以發現這位凌夫人看上去約莫也就三十幾歲的模樣。然而,她那雙波光粼粼、顧盼生輝的眼眸之中,卻透露出一種與實際年齡極不相符的沉穩和精明之色。這種氣質使得她在人群之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此時,凌夫人邁著輕盈而優雅的步伐,緩緩地朝著李相夷走去。一路上,她始終保持著那抹淡淡的笑容,令人難以捉摸她內心深處究竟在想些什麼。待走到近前,凌夫人開口讚道:“久聞李門主年少有為,乃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驚世奇才。今日得以一見,果真如傳聞所言那般,不僅容貌俊美無雙,更是驚才絕豔、風流倜儻呢!”
站在一旁的葉孤城見狀,趕忙向著四顧門的眾人介紹道:“各位,這位便是凌幫主的夫人。”
面對凌夫人的稱讚,李相夷並未作出任何回應,他僅僅是微微頷首示意而已。見此情形,四顧門的其他人自然也不好貿然搭話,只是沉默不語地站在李相夷身後。不過就在這時,原本立於李相夷身旁的李蓮花卻是向前邁出了一小步,拱手作揖道:“在下李蓮花,適才聽聞凌幫主傷勢嚴重,不知我們門主是否方便前去探望一下?”
凌夫人那一雙美眸自始至終都緊緊地盯著李相夷,彷彿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一般。直到李蓮花開口說話,她的視線這才緩緩移轉過來,落在了李蓮花的身上。只見她面露難色,語氣略帶遲疑地說道:“這……原本應當是由飛鷹親自前來拜候李門主的,怎奈他近日身負重傷,此刻正在閉關靜養之中,實在是不便受到驚擾啊。妾身在此替夫君多謝李門主的一番好意了。”
言罷,凌夫人便又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周劍心的屍首之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悲憤之色。她咬了咬牙,憤憤不平地說道:“聽聞那金鴛盟近年來常常四處蒐羅一些妖魔鬼怪、牛鬼蛇神之輩,在咱們武林當中興風作浪,惹是生非,可謂無惡不作!我飛鷹幫雖然在江湖上聲名不顯,寂寂無聞,但面對如此惡行,我們定然會全力以赴,一則為慘死的同門師兄弟們報仇雪恨,二則也要為整個武林剷除這一大禍害!”
說到此處,凌夫人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環顧四周,目光依次掃過在場的葉孤城等人,接著輕嘆一聲道:“只可惜……我飛鷹幫如今實力有限,實在是難以與那金鴛盟正面抗衡啊……唉……今日之事,倒是讓李門主見笑了。”
最後,凌夫人轉頭看向葉孤城,神情嚴肅地吩咐道:“先把這具屍體抬去追思居暫且安放吧。孤城,你一定要好生操辦此事,務必將這位兄弟妥善安葬。”葉孤城連忙拱手應道:“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