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李相夷離地僅有一丈之高,身姿輕盈地懸浮在空中。他的左手揹負著那把大名鼎鼎的少師,而右手則瀟灑自如地背在了身後。手臂上兩條潔白如雪的飄帶隨風舞動,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又似靈動飄逸的流雲。
此刻,他面色從容淡定,目光如炬,直直地望向了站在不遠處的李蓮花。這驚鴻一瞥,令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為之瞠目結舌。他們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像木頭人般呆立原地,痴痴地望著眼前這位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人物。
李蓮花凝視著李相夷那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模樣,心中雖有一絲不快,但還是緩緩地邁開腳步,朝著李相夷所在之處走去。當他剛剛行至那張懸於空中的吊床下方時,突然只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上方襲來。原來是李相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手來,一把緊緊抓住了他的肩膀,並順勢輕輕一帶。剎那間,原本安靜懸掛著的吊床開始在狂風中劇烈地搖晃起來,彷彿隨時都會掙脫繩索的束縛,墜落地面。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李相夷展現出了其高深莫測的內力修為。他一隻手穩穩地托住李蓮花的身軀,另一隻手持劍抵住身側的一棵翠竹。雄渾無比的內力源源不斷地自足底湧出,猶如洶湧澎湃的波濤一般,穩穩的控制著腳下那塊堅韌的布料。
待到李蓮花終於重新站穩腳跟之後,李相夷方才緩緩開口說道:“躺下吧,我會護送你安全到達。”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此時的李蓮花腳下仍有些發虛,他那修長如玉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抓緊了李相夷的手臂,眼神中流露出些許心虛之色,囁嚅道:“你……你自己過去不就行了麼?何必如此麻煩……”
“那怎麼行,所有人都清楚我的內力雄渾至極、深不可測,再加上那舉世無雙的輕功,要是我親自過去,毫無說服力。而大家都以為你壓根兒就不會武功,而且內力虛無。所以說,由你前去才是最為合適的選擇。”李相夷斬釘截鐵地說道,語氣之中絲毫沒有給人留下半點商量的餘地。
聽到這話,李蓮花不由得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腳下穩穩地吊床,心中一陣忐忑不安。他囁嚅著開口說道:“這……過去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我到時候又該如何回來呢?”
李相夷看著眼前有些畏縮的李蓮花,嘴角不由地泛起一抹淺淡的笑意來。他輕聲安慰道:“李蓮花呀李蓮花,有我在難道你還不放心嗎?我既然能夠安然無恙地送你過去,那麼自然也就有本事再接你安全歸來!”
說話間,李相夷注意到李蓮花那雙緊緊抓住自己手臂的手,忍不住笑著調侃起來:“想不到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如今怎的變得如此膽小如鼠?”
被這般打趣,李蓮花心中自是有些不服氣的。只見他微微抬了一下下巴,梗著脖子反駁道:“我可不是膽小,只不過對你的能耐實在是不太敢抱太大的期望罷了!”
李相夷見到李蓮花竟然對自己如此缺乏信任,他的心頭不禁湧起一絲不悅。目光再次落在李蓮花那與自己頗為相像的面龐之上時,一個狡黠的念頭瞬間閃過腦海。只見他迅速抬腳,如同閃電般精準地勾住了李蓮花的腳踝。輕輕一拉,李蓮花整個人頓時失去了平衡,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著下方胡亂傾倒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李相夷敏捷地蹲下身子,左手猶如鐵鉗一般牢牢地扶住李蓮花的腰身,右手則緊握著少師劍,抵住竹樹的手臂,稍稍施加些許內力,便成功穩住了兩人的身形。緊接著,他小心翼翼地將李蓮花緩緩放倒在那張晃晃悠悠的吊床上。此刻,李蓮花那如瀑布般漆黑亮麗的長髮傾灑而下,宛如墨染的綢緞在微風中肆意飛舞、凌亂飄揚。
李相夷動作利落地收回少師劍,然後挺直身軀,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周圍那些正仰頭凝視著自己的人。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聲音清亮的說道:“諸位可知道,為何凌夫人的屍體會出現在遠處那片泥石坡上?這便是我要告訴你們的答案!”話音未落,他伸出一隻手,將吊床的布料緊緊裹住,彷彿生怕懷中之人會突然滑落下去。同時,另一隻手則牢牢地抓住吊床邊緣,腳下輕點地面,輕盈地凌空翻轉而起。待身姿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後,他穩穩當當地站立在了堅實的土地之上。
李相夷面色凝重地緩緩鬆開了那隻一直託著李蓮花的手,彷彿這一鬆手便決定了某種命運的走向。就在他的手指離開李蓮花身體的那一剎那,原本被李相夷強大內力壓制住的吊床像是突然掙脫束縛的猛獸一般,以驚人的速度彈起。
只見那兩根堅韌的竹木,如同兩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