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李相夷幾乎每日都與李蓮花形影不離,近距離相處之下,確實也察覺到了許多兩人之間的共同點。除了那股難以言喻的親切感以及李蓮花體內神秘的揚州慢外,他們同樣鍾情於品茶,喜歡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偷吃糖豆,而且對於整潔衛生有著近乎苛刻的要求,哪怕只有一丁點灰塵也無法容忍。
此時此刻,李相夷的內心充滿了疑惑和好奇。這個看似平凡無奇的李蓮花究竟是什麼來歷?為何會與自己如此相似?種種謎團縈繞心頭,讓他愈發想要揭開真相。然而,面對眼前這位總是帶著溫潤笑容的男子,他卻又不知該從何下手……
除了那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內力修為以及截然不同的獨特氣質之外,他幾乎開始懷疑起李蓮花與自己是否存在某種關聯。心中暗自盤算著,必須尋個合適的時機早日趕回雲隱山,向師父詢問清楚,在這廣袤世間,自己究竟是不是還有其他親人。
李相夷毫不示弱地緊盯著李蓮花,憤憤不平道:“聽見了,肖紫妗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比我老許多!”
李蓮花狠狠瞪了李相夷一眼,正欲滔滔不絕、長篇累牘地向其闡述一番有關年老的真正含義之際。突然間,只聽得李相夷眼神中掠過一抹警惕之色,目光轉向窗外,低聲喝道:“是誰?”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肖紫衿亦察覺到窗外傳來的細微異動,毫不猶豫地手持長劍,飛身破窗而出。
李蓮花與李相夷見狀,趕忙站起身來,一同朝窗外望去,但見肖紫衿緊緊追逐著一道如鬼魅般飄忽不定的黑影,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未過多時,肖紫衿便重回屋內。李相夷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追問:“人呢?可曾追到?”
肖紫衿滿臉懊惱,垂頭喪氣地回答道:“那人身法輕盈,猶如飛燕,我的輕功遠不及他,最終還是讓他逃脫了。”
李相夷滿臉無奈地盯著肖紫衿,沒好氣地喊道:“這也能跟丟了!”
面對李相夷的斥責,肖紫衿默默地低下頭去,不敢言語半句。而一旁的李蓮花則翻了個白眼給李相夷,語氣略帶嘲諷地反問:“那你剛才怎麼不追呢?”
李相夷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一屁股坐了下來,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茶水後,憤憤不平地叫嚷起來:“萬一這是敵人故意設下的調虎離山之計怎麼辦?我當然得留下來保護你啊!要不然出了事可如何是好!”說到這裡,他還特意斜睨了一眼肖紫衿,繼續抱怨道:“誰曉得這傢伙這麼沒用,連跟蹤一個人都會跟丟!”
肖紫衿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苦笑,低聲回應道:“確實是我的武功太差勁了……”
聽到這話,李蓮花再次無語地瞅了李相夷一眼,然後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我用的著你來保護?”緊接著,他將目光轉向肖紫衿,安慰道:“其實你也不必過於自責,畢竟來者能夠悄無聲息地落到窗臺上之前都沒有引起我們的警覺,足以證明其輕功造詣相當不凡。”
話音剛落,李蓮花便陷入了沉思之中,眼神凝視著窗外那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嘴裡輕聲呢喃著:“究竟會是誰躲在窗外偷聽呢?他們這樣做的目的究竟何在......”
此時,李相夷把視線投向這邊,不耐煩地插話道:“囉囉嗦嗦的,到底在嘀咕些什麼?”
李蓮花狠狠地瞪了李相夷一眼後,便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心裡暗暗琢磨著:無論此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來歷,今日既然未能竊聽到任何有價值的訊息,那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日後必定還會再次前來探尋。
然而此時此刻,李蓮花最為關注的依舊是落霞鎮的孩童失蹤案件。這起案子看似平平無奇,但其中卻隱藏著諸多謎團。要知道,落霞鎮不過彈丸之地而已,可就是在這樣一個小小的地方,他們一行人今天幾乎將整個落霞鎮裡裡外外都探查了個遍,結果卻是一無所獲,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可疑的蛛絲馬跡。
按常理來說,如此眾多的人就算已經不幸遇難身亡,至少也應該留下一些屍首或者遺物之類的線索才對呀!怎麼可能就這樣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呢?彷彿這些失蹤的孩子和俠士們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毛骨悚然。想到這裡,李蓮花不禁皺起眉頭,深感此案棘手無比。
深夜的落霞鎮,一片寧靜祥和。月亮高懸,灑下銀白的光輝,照亮了蜿蜒的街道和錯落有致的房屋。街道兩旁的店鋪早已關門歇業,只有幾盞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微弱的光芒。
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刻,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和夜蟲的鳴叫聲,才會打破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