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被打擾,鳳九歌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派遣護院在李相夷那桌前排起一道人牆,阻擋那些酒鬼和好事之徒的侵擾。這待遇堪稱是至高無上的規格了,與之前李相夷和李蓮花初來之時的情景形成了天壤之別。
人牆之後,李相夷輕輕抬手,為喬婉娩和李蓮花斟滿了一杯酒,“阿娩,明日我們即將啟程離去,我深知,這些天你心情欠佳,故而在臨行之前帶你到揚州最為熱鬧的地方坐坐。”
言罷,他緩緩抬手,與喬婉娩輕輕碰杯,而後一飲而盡。緊接著,他霍然站起身來,提起桌邊的酒壺,邁步走了出去,然後如飛鳥般輕盈地縱身一躍,飛到了對面那座揚州城最高的樓頂,那可是揚州城赫赫有名的三大青樓之一——江山笑青樓的屋頂。江山笑在揚州城的地位,可是與袖月樓並駕齊驅的存在。可是,自打李相夷出現後,袖月樓日日客似雲湧,一下子將另外兩家青樓比了下去。
夜幕降臨,揚州城燈火輝煌,一片繁榮景象。而在揚州城最高的屋頂上,站著一個身著亮眼白衣的少年,那便是李相夷。他一手握著少師劍,另一手提著酒壺,宛如一位絕世劍客,傲然挺立。他俯瞰著整個揚州的夜色,燈紅酒綠繁華似錦。一如他登峰造極的劍客人生。
他輕輕放下酒壺,瀟灑地端坐在屋頂的正脊之上,眼神堅定地望向遠方。隨後,他從腰間取出一條一丈多長的紅綢緞帶,將其系在少師劍柄上。紅綢在晚風的吹拂下飄動,彷彿一條舞動的紅龍,靈動飄逸。
對面窗下,喬婉娩目睹此景,心中湧起疑惑和擔憂,不禁失聲問道:“相夷要幹嘛?”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李相夷身上。
與此同時,李蓮花也看到了這一幕。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招搖的花蝴蝶!”他的語氣帶著一絲調侃。
喬婉娩聽到李蓮花的話後,更加困惑了,追問道:“什麼?”她不明白為什麼李蓮花會這樣形容李相夷。
李蓮花微微一笑,解釋道:“啊,你一會兒自己看像不像一隻飛舞的花蝴蝶。”說完,他拿起酒壺,仰頭將酒一飲而盡,然後靜靜地看著對面屋頂上的少年。
喬婉娩聞言,緩緩地抬起頭來,目光越過人群,定格在了對面屋頂之上。只見那個身著白衣的少年,如同明月般耀眼奪目,端坐在揚州城的最高處,宛如仙人臨世。他的身姿挺拔如松,氣質高雅出塵,彷彿不屬於這個塵世。此刻,他和李蓮花一樣正仰頭喝盡了酒壺裡的酒,那動作同樣的流暢自然,肆意瀟灑,猶如一幅絕美的畫卷。
喬婉娩的心不禁一怔,一種莫名的情感湧上心頭。她靜靜地凝視著那個少年,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與此同時,李相夷瀟灑地一甩手,將喝空的酒壺拋開,然後提劍橫於眼前。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狹長的眸子裡柔光乍現,宛如星辰般璀璨。這少師劍本是靈劍派的鎮山之寶,是他執手江湖的見證,更是留給喬婉娩的念想。如今,他帶著少師劍,不僅是為了扞衛這江湖的正義和公平,更是為了守護心中那份珍貴的愛情。
李相夷揮舞手中長劍,將其高高拋向夜空,隨後凌空拔劍,少師劍出鞘瞬間,寒芒四射,月光映照下,李相夷的眼眸明亮如星。他手腕輕輕轉動,少師劍猶如輕盈的舞者,伴隨著他的動作,如同冷冽的月色般舞動起來。在揚州城的最高點,少師劍劃出一道飄逸的銀色流光,緊隨其後的是一條紅色綢緞隨風飄揚,與揚州城的繁華夜景相映成趣。光影交錯間,白色虛影光芒萬丈,銀色光芒靈動飛舞,美不勝收。
喬婉娩心中,李相夷宛如一束璀璨的光芒,照亮了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角落。然而,她深知李相夷的世界廣闊無邊,他的心中承載著太多的人和事,留給她的空間有限。儘管如此,她依然默默地守護著這份感情,珍惜每一個與他相處的時刻。
李相夷的劍舞吸引了袖月樓內的眾多賓客,他們紛紛擠到門口,仰頭觀望。與此同時,揚州城內的大街小巷也擠滿了駐足觀看的人群,不多時,整個揚州城的街道變得水洩不通,人們沉浸在這美麗的景象之中,驚歎不已。
這樣意氣風發的少年,這樣驚才絕豔的劍舞,這樣美輪美奐的奇景,這樣捨我其誰的暢快。讓這個揚州城一息之間萬人空巷,無人不為之讚歎,無人不為之動容。
李相夷在袖月樓內留下了三十六句姻緣歌,如今在揚州江山笑青樓頂藉著酒勁,練了三十六劍,與之輝映。李相夷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喬婉娩心中自是明白。她走向李相夷留在袖月樓的那首詩的牆前,駐足許久。然後,她終於奔向擁擠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