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胥夫人慢條斯理地飲完一口清茶之後,她方才不疾不徐地開口說道:“正如李神醫所言,此事實在是巧合罷了。不過,初夏確實是妾身吩咐前往香滿樓的。那孩子自幼便失去雙親,孤苦伶仃,當年被販賣至國公府時,尚不足十歲。後來不幸染上這般怪症,妾身唯恐其將疾病傳染給府上眾人,故而賞賜給她諸多錢財,命她暫且前往香滿樓安身立命。待到他日病情痊癒之時,妾身自當再接她迴歸府邸。怎奈天不遂人願啊……”言及此處,胥夫人不禁輕嘆一聲,流露出無盡的惋惜之情。
李蓮花的目光猶如利劍一般,直直地射向胥夫人,試圖從她的言辭之中尋覓出哪怕一丁點的破綻。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胥夫人的每一句話都彷彿經過深思熟慮,每句話都說的滴水不漏。
此時,身著一襲鮮豔紅衣的李相夷打斷了胥夫人:“那麼,初夏腹中的胎兒,胥夫人又作何解釋?”李相夷的話犀利得如同利刃,直戳要害 ,一針見血,自是與這些常年混跡於廟堂的人不同。
李蓮花不禁側過頭去,瞄了李相夷一眼,心中暗自苦笑。原本,他盤算著藉助孩子一事來刺激一下這對母子,觀察他們將會有怎樣的反應。不料想結果被李相夷搶先一步。
胥夫人和胥劍羽聽聞此言,皆是大為震驚,尤其是胥夫人,臉上流露出一抹哀傷之色,輕聲嘆息道:“唉,真沒料到這丫頭一旦踏出國公府,便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
眼見胥夫人仍欲狡辯,李相夷實在忍無可忍,再次當機立斷,搶過話頭,毫不留情地說道:“初夏已有身孕一月有餘,那時候她還沒離開國公府呢!”這番話猶如巨石入水,讓胥夫人頓時啞口無言。
而李蓮花則瞅準時機,順勢再補上致命一擊:“說來也真是巧了,那日楚副統領請來給初夏姑娘驗屍的穩婆說起過,半月前胥夫人就請她去給初夏看過,當時分明就是半個多月的身孕了。胥夫人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著實令人匪夷所思啊!”這句話猶如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胥夫人的心坎兒上,使得她再也無法自圓其說。
李蓮花與李相夷猶如連珠炮般丟擲一系列言辭犀利的話語,如疾風驟雨般向胥夫人和胥劍羽襲來。剎那間,兩人被打得措手不及,陣腳大亂。
\"李神醫,您二位這般拐彎抹角、東拉西扯,盡說些跟案件風馬牛不相及的閒話。倘若各位再無其他要事,那麼我和家母尚有諸多事務亟待處理,恕我等不能遠送了。\" 胥劍羽怒不可遏,心急火燎地發出逐客之令。
然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李蓮花的鎮定自若,宛如閒庭信步,彷彿剛剛那場激烈的口舌之爭與己毫無關係。其言談舉止從容不迫,語調平和,恰似一潭靜水,波瀾不驚。
\"胥少爺,自始至終,我們所談論之事皆圍繞著此案展開。適才所言又怎會是無關緊要?此乃關乎初夏被害的關鍵動機所在!\" 李蓮花目光如炬,緊緊鎖定胥劍羽,眼見對方神色慌張,明顯已難以抵擋。反觀胥夫人,她嘴角輕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語氣卻頗為冷峻地道:\"今日此間既有官府衙門的諸位大人在場,李神醫,凡事還需以證據為重,切莫信口雌黃。\"
這句話顯然是對李蓮花發出的嚴厲警告,如果他無法提供確鑿的證據,那麼就會被認定為誣告之罪。到那時,即便楚逸風與曹大人有心偏袒徇私,恐怕也難以避免遭受他人的非議和指責。
然而,眾人目光所及之處,卻見李蓮花神態悠然自得,毫無畏懼之色,步履沉穩地走向胥劍羽。他那從容淡定的模樣,彷彿早已勝券在握,令胥劍羽不禁心生不安。
李蓮花從袖口中掏出一枚潔白如雪、溫潤如玉的玉扇墜,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胥夫人和胥少爺可認得這枚玉扇墜?”
胥劍羽凝視著這枚曾經一直懸掛於自己扇子上的玉佩,心中猶如被重錘狠狠敲擊了一下,不禁一怔。他在心中暗罵譚紅玉,竟然沒有把初夏的遺物處理乾淨,讓自己落人把柄。
“這枚玉佩本少爺已經遺失很久了,沒想到被初夏盜走了。”胥劍羽強作鎮定地說道,聲音卻有些微微顫抖。
李蓮花見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如冰霜般的冷然寒意:“還有證據,就是胥少爺上次展示給我看的那支弓箭。不知胥少爺是否有膽量將它取出來,供大家一瞧呢?”言語之中,似笑非笑,帶著幾分挑釁之意,彷彿在向胥劍羽發出戰書。
胥劍羽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眼神閃爍不定,明顯有些驚慌失措。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胥夫人,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