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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葉把被子一揚,被子落下來把他埋在下面,只露出頭頂幾縷頭髮。
&esp;&esp;良久,他才猛地先開被子,趴在床邊大口大口的喘氣……剛剛一不小心竟然忘了呼吸。
&esp;&esp;等他的大腦吸足了氧氣,又重新跌回床上,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不自覺的傻笑。
&esp;&esp;中午吃過飯,又被護士監督著吃過藥後,阿葉偷偷鑽進了醫生休息室。休息室有一間小床,常醫生喜歡在那裡午睡,但也不是每天都在,阿葉只能碰運氣。
&esp;&esp;他推開門縫的時候,常醫生正曲著一條腿躺在床上,聽到聲音轉頭看著他。阿葉做鬼心虛似的貓著腰進來,悄悄蹲在他的床邊,常醫生靜靜地回視。阿葉的手指不老實的划著他的眉毛,還有高挺的鼻樑,以及反人類修長的睫毛。觸碰睫毛的時候常醫生不自覺的眨了一下眼。
&esp;&esp;阿葉抿著嘴偷偷的笑,常醫生帶著點責怪的笑意白了他一眼。
&esp;&esp;院裡暖氣太足,常醫生的嘴唇有點乾裂,阿葉一眼掃到的時候很想給他舔一舔,常醫生好像從他這微妙的一眼裡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因為他突然說,“今晚去小黑屋嗎?”
&esp;&esp;阿葉先是愣了幾秒,隨後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血液開始沸騰,他忙不迭的點頭,雖然在常醫生的眼裡,他點頭點的挺僵硬的,像個不甚靈便的機械玩偶。
&esp;&esp;常醫生翻過身側躺著,阿葉趴在床邊,常醫生一點點捏著他的脖頸,阿葉閉著眼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刻,有種兒時趴在母親腿上掏耳洞的滿足感,但又比那種感覺多了點什麼。
&esp;&esp;阿葉很自覺的提前爬上小黑屋打掃衛生整理床鋪,這個“提前”幾乎提前了整整一個下午,並且臭不要臉的把床上的鋪位也挪到了床下,和常醫生並排著。
&esp;&esp;等他出來的時候,發現常醫生正好站在樓道口,阿葉心有所感,他無來由的確信常醫生是因為看不到他的身影才找過來的,這個想法有點自戀,但阿葉內心就是非常確信。
&esp;&esp;“你在這兒幹嘛?”常醫生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他明明已經猜到了。
&esp;&esp;“我來……找狂躁症大哥點歌”,阿葉胡扯。
&esp;&esp;常醫生笑了笑沒理他,只吩咐“小心別被他誤傷了”就轉頭下去了。
&esp;&esp;阿葉覺得常醫生一定是偷笑著下去的,他走過狂躁症的“籠子”,突然犯賤的在鐵柵欄上踢了一腳,對著裡面做了個鬼臉,狂躁症沒搭理他。等阿葉走出八米遠,狂躁症才突然猛地踹著籠子,阿葉嚇得拔腿就跑,生怕狂躁症衝出來跟他肉搏。
&esp;&esp;因為這件事,晚飯的時候阿葉主動給狂躁症送了飯,並且給他多加了跟雞腿致歉,以防止狂躁症會看他不順眼要他小命……雖然他看誰都不順眼。
&esp;&esp;越臨近晚上,阿葉就愈加焦灼,冬天的夜晚來得很快,天“唰”的一下就黑了。黑掉的天空像幕一樣蓋住了小小的醫院,而醫院裡面依舊是熱熱鬧鬧溫暖如春的。
&esp;&esp;走廊裡全是聚眾打牌的,麻將屬於違禁品。剛進來的幾個新人好像是有飲食障礙,對於吃,雖然個個吃成了200斤的小胖子,卻還是熱衷的在走廊裡像模像樣的叫賣:臭豆腐嘞……
&esp;&esp;只有小黑屋這一層是安靜的,狂躁症都沒有咆哮,安靜到阿葉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以及嘩嘩的水聲,沒錯,又是水聲,水聲真是個邪惡的東西,會勾起人很多邪惡的念頭。
&esp;&esp;常醫生再次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阿葉覺得,比上次給他帶來的衝擊力還要大。
&esp;&esp;阿葉以前挑逗常醫生的時候,時常拽著他白大褂的扣子,有時候甚至放肆到拽他的褲腰帶,但他現在是絕對不敢拽常醫生的腰帶的——常醫生的浴袍,就這一根腰帶連著兩邊的衣襟。
&esp;&esp;阿葉一動不敢動,連眼都不敢隨便瞟,直到下巴被人捏起,他被迫抬起頭,常醫生問:“怎麼突然焉兒了?身體不舒服?”
&esp;&esp;阿葉搖頭,常醫生看著他沒說話也沒動,阿葉知道這是讓他自己解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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