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璃腳尖點地,右手穩穩拿住了迴旋在半空中的扇子,扇子上沾染著些許血跡,甚至邊緣還有被灼燒過的痕跡。
她輕撫著扇子的邊緣,未置一詞。
炭治郎看著落在地面的玉璃,她那張過分漂亮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因為離得近的緣故,這次他清楚嗅出了她身上的氣息。
腐朽的氣息充斥著他的鼻腔,除此之外,便是濃重的鬼氣和一些陌生的氣味,從未聞過的氣味。
“你要死了?”
這是炭治郎第一次從一個活人身上聞到這種味道,甚至灶門炭十郎瀕死時的腐朽氣都沒這麼濃重。
面前的這個女孩就像是垂垂老矣的遲暮老人,行將就木,就只提著一口氣了。
玉璃嘴角一抽,倒是沒想到炭治郎問的這麼直接,不過她仍然惡趣味的說道:“你猜。”
炭治郎的嗅覺敏銳這是眾所皆知的事實,她很清楚落地肯定會被他察覺到不對,不過既然要回鬼殺隊,知道真相也不過早晚的事了。
“不,這位小姐,請問您能先告訴我為什麼您會使用呼吸法嗎?”炭治郎搖搖頭,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艱難的說道。
玉璃沉吟片刻,說道:“我曾經是鬼殺隊員。”
炭治郎瞪大雙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那為什麼,為什麼要與這些惡鬼為伍?”
她說:“人的一生變數很多,這件事太過複雜,我說不清,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灶門炭治郎。”
“是個好名字。”玉璃輕輕點了下頭。
炭治郎沒法再強行站起,他半跪在地上,鮮血將泥土染成暗紅,自嘲的說:“那麼現在我不是該死了嗎?這位小姐。”
強行逆轉呼吸法的副作用他已經受到了,眼前這位小姐姐的實力絕對不弱,要不然她不可能硬撐下圓舞。
那麼等待他的只有一個結局,死亡。
只是他在想,如果他死了,彌豆子會怎麼辦?山中的大家會怎麼辦?都會死嗎?都會成為鬼的食糧嗎?
就在他思緒混亂之際,玉璃開口了。
她輕撫上炭治郎的傷口,嘆了口氣,說道:“很痛吧,不過很可惜,我不會殺你,看起來你還比我小几歲,別死在這。”
那被玉璃撫過的傷口正在以極快的速度癒合,炭治郎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面帶驚愕地看向玉璃,眼中滿是不解。
這個人,好奇怪,為什麼要這樣做?不怕被鬼舞辻無慘殺掉嗎?
玉璃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在身後,副作用的方式讓她有些吃不消。
是了,她在諾婭的實驗中發現她能夠不借用血液來替他人恢復,可副作用就是手臂會失去一段時間的知覺。
不過這隻能治療一些小傷,也幸好炭治郎這並不是多嚴重的傷,要不然到時候感染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你不是加入了鬼嗎?”
玉璃輕點了下自己的嘴唇,淡淡說道:“是你一開始就理解錯了,我從未背叛任何人,我從不屬於任何人亦或組織。”
“我只屬於我自己。”
“而且你不會死。”
炭治郎還想說些什麼,但蔓延的毒素顯然不給他這個機會,他那些沒有被治癒的地方出現了腐臭的氣味,以及青紫色的膿液,說實話,有點噁心。
玉璃皺了皺眉,卻沒辦法再進行治療,毒素她可治不了,這隻能等忍他們來了。
此時的累的臉色卻突然冷凝起來,他湊在玉璃的耳邊低聲說:“又有人來了,看樣子是兩個柱,姐姐”
玉璃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此地不宜久留,如果沒有出太大差錯,那麼來的就是忍和富岡先生了。
時間不夠了。
看著地上早已中毒昏迷的善逸和咬牙堅持的炭治郎,玉璃在心底重重嘆了一口氣。
“炭治郎,抬起頭。”
炭治郎也不知受什麼魔力蠱惑,乖乖的將頭抬了起來,可他那雙如同紅寶石般耀眼的瞳孔中卻充滿了警惕。
玉璃看著那雙眼睛,無慘的身影又出現在了她的腦中,明明都是紅色的眼睛,兩者給她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
炭治郎,溫柔堅毅,一看就是個好孩子。
無慘,嗜血殘暴,不用看都知道是壞東西。
玉璃何嘗不知道無慘對於她和其他人的態度是雲泥之別,可她也懶得管了,關她屁事。
她從袖口中拿出一封信,鄭重其要的塞到了炭治郎的手中,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