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嘆道:“算了,何必在意這麼多,兩個人不都是自己。”
她從不會畫地為牢,將自己束縛在一方小天地,這簡直是愚蠢至極。
無慘身上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玉璃嗅覺在普通人中算是絕對出眾,當然能夠分的出來這是雪族人的血還是人類的血。
她眼中似有波光靈動,那隻抓著無慘肩膀的手也不禁用力了幾分,這個味道叫她想吐,雪族人的血總是這麼的噁心。
無慘自從一年多前那件事開始,就不斷的在捕殺雪族,現在雪族中恐怕也算是人心惶惶了。
因為無慘一次偶然間發現,鬼可以吃雪族,雪族也可以吃鬼,雖然難吃了點,但卻比那些牲畜的血更好於果腹。
當他把這個命令傳達下去的時候,就註定了這是一場新型屠殺的開始。
原本她從不搞歧視這一套,可雪族一而三的得寸進尺實在是讓她厭煩至極。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縱使黃泉枯骨,定要讓他永墜無間。
娜塔莉不傻,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被感情驅使而做出的蠢事,但能夠讓她心甘情願赴死的人會是誰?
玉璃有了個猜測,但始終不敢肯定,或許這件事是有人刻意引導。
如果娜塔莉早就知道為何不直接來尋她,而是沒有做任何部署的魯莽行動。
她好歹還是個祭司,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畢竟之前的恩特和卡里亞可是讓她麻煩了好一陣。
「會是誰?」
雪域。
蔓幽坐在鏡前,那雙瘦骨伶仃的手顫抖的撫摸著臉上的面具,面具下的臉是何樣的無處得知,但手臂上出現的青筋和皺紋可以顯示出她的年齡不小了。
冰堡內的冰燈忽明忽暗,冷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發出呼嘯的聲音。
似鬼啼,如鷹鳴。
她忽然冷下臉色,看著放在鏡前的那一塊命石的光幾乎要泯滅,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娜塔莉的死是好事。
沒有了悽幽空間,就等於斷了卡里亞家族的後路。
沒有人能夠再威脅她的地位。
再者
那女孩恐怕也命不久矣了,蔓幽站起身來,寬大的衣袍脫了一地,她的肩頰骨處有一朵碩大的彼岸,異常妖異。
蔓幽眼中有迷離之色閃過,好似想起了誰。
可隨即,她輕笑一聲:“蒂斯貝雅,你的好女兒馬上就要跟你團聚了。”
那塊原本還有著淡光的命石飛入她的手中,蔓幽輕輕一握,便化為齏粉。
「別入輪迴了,娜塔莉,和你那可悲的母親一起下地獄受油煎火烹飪吧。」
小院。
無慘很輕易便發覺了她的異樣,腳步一頓,隱約猜到了她是為自己身上的這股血腥氣感到噁心。
他隨意一瞥,果然看見了在衣袖處的星點血跡,無慘不做猶豫,將外袍脫下,露出同樣玄色的裡襯。
玉璃眉頭緊皺,她在外面夠久了,這空氣如同刀刃般鋒利,每一次呼吸都是對她的折磨,更別說在混雜著這噁心的血腥氣。
“走吧無慘,我累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不想太難堪。
玉璃接下來這幾個月的時間要不就是在吃藥打抑制劑,要不就是偶爾出去曬曬太陽,嘗試能不能站起來活動活動。
雖然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黑死牟在這段時間奉命過來了一段時間,無慘想問問她有沒有好的辦法能夠讓玉璃康復,如果能站起來就最好。
可黑死牟只是淡淡的看了玉璃一眼就搖了頭,甚至沒有一絲猶豫。
玉璃好像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驚訝,可能是對她這副身體損壞的如此之快的驚訝吧。
人各有命,活到現在也夠了。
只是有點可惜罷了。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很久,久到玉璃都快忘了時間的流逝。
讓她意識到已經過了很久的一件事是無慘漫不經心說:“累那裡最近出了些狀況。”
玉璃猛地抬頭,差點被刺眼的太陽閃到了眼睛,她一手揉著太陽穴,一手扶著輪椅的把手,似乎有些困惱。
不,她是真的苦惱。
怎麼就沒想到主線的進展會這麼快,累那蜘蛛山幾年都不一定會上去個人,更別提發生什麼事了。
如今不過就是他的蹤跡洩露了,鬼殺隊的人找來了。
思及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