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真音驚恐的看著攥著她手腕的手,忍不住尖叫出聲:“啊——”
她的叫聲格外尖利,屋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看來是有人被吵醒了,過來看看什麼情況。
夏殊只感到鼓膜疼,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狠戾道:“閉嘴,還沒吸取夠教訓嗎?”
她的餘光偷偷瞥向玉璃,見她還在沉睡不禁鬆了口氣,這種髒東西還是讓她處理來比較好。
坂田真音看著她陰沉的能夠滴出水的臉色,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手中的刀啪嗒一聲落在地上,夏殊用腳勾到了身後。
“怎麼了怎麼了?”
神崎葵匆匆忙忙的跑來,她聽出來了這是玉璃的房間,也聽出來了這是坂田真音的聲音,生怕她再鬧什麼么蛾子,衣服都沒換就來了。
她身後還跟著其餘幾名蝶屋的人員,實在是坂田真音剛剛的尖叫聲太過驚天動地,房間的隔音再好也不起作用。
夏殊強壓住心頭的殺意,這件事情和神崎葵她們無關,不能遷怒於她們。
“玉璃!”神崎葵自然是看到了那一把閃著寒光的尖刀,忍不住驚撥出聲。
夏殊絕不可能害玉璃,那只有可能的就是
坂田真音。
可是為什麼?僅僅是因為霞柱識破了他拙劣的小把戲之後的惱羞成怒?還是單純的嫉妒?
她額頭冒出一層冷汗,如果只是因為這些不輕不重的小事就想要痛下殺手,那麼坂田真音未免太可怕了。
蝴蝶忍出去執行任務了,現在還未歸來,她實在不敢想象,夏殊今晚如果沒在屋裡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夏殊的腳尖向上一挑,那把鋒利的尖刀就落在了她空餘的手上,她扼住坂田真音的脖頸,刀尖抵在動脈上。
“小葵小清小澄小菜穗救我”
感受到利刃一寸一寸鑽進她的肌膚,巨大的恐懼覆蓋了她的全身,她不得不向周邊的幾人求救。
“坂田,你能不能先說清楚?”神崎葵皺著眉問道。
“沒有沒有”也不知是不是太過恐懼的原因,坂田真音話都說不利索了起來。
寺內清三人沒有說話,目光直直的看向坂田真音尋求一個解釋,她們雖然也不喜歡她,但也很難相信她能做出這種事。
“說不清楚,那就由我來替你說,在你想象中,你可以半夜鬼鬼祟祟潛入玉璃房間想要將刀鋒刺進她的心口,然後全身而退是嗎?”
夏殊頓了頓,似乎是覺得可笑:“可惜啊,這只是你的想象,你的愚蠢和無知終究是把你拖入了深淵。”
她突然不是那麼想殺坂田真音了,一點一點折磨到她精神崩潰再給予她致命一擊,這才是最痛苦的。
坂田真音一時慌不擇言:“我我只是”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夏殊打斷了:“我只是有點嫉妒,沒有真的想害她的。”她學著坂田的腔調,嘴角扯起譏諷的笑。
“你真的”寺內清的豆豆眼目光復雜的看著她,語氣中是不加掩飾的失望。
儘管坂田真音風評不太好,但她們也沒想到她會因為嫉妒做到這個地步。
“不!不是的!不是的!”
她突然扯起旁邊桌上的一面鏡子,狠狠砸向了玉璃,臉上無處不透露著瘋狂,眼中散發著得逞的光。
夏殊正猶豫著要不要放手去接那個鏡子,突然一道人影如同閃電一般閃過,穩穩的接住了那個差分毫就要落在玉璃臉上的鏡子。
他的到來掀起一陣勁風,坂田真音支撐不住的跌坐在地上,即使這樣,玉璃也沒有要甦醒的跡象。
夏殊暗暗後悔自己劑量下大了,頭卻轉向那個身影說:“多謝了,富岡。”
富岡義勇的日輪刀鞘上還沾染著血跡,沉沉的藍色瞳孔中沒有一絲波瀾宛若一灘死水。
看他匆匆忙忙的樣子明顯就是匆忙趕過來的,富岡義勇把頭轉向坂田真音,捏著刀柄的手緊了緊。
“嗯。”
他的目光又轉向玉璃,風平浪靜的眸子中終於有了一絲漣漪。
坂田真音就像是看見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想要緊緊握住富岡義勇的衣角,卻被他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你幹什麼?”
夏殊眸光冰冷,抵在她脖頸上的刀又深了深:“坂田真音,我跟你說過,不要再試圖惹惱我。”
富岡義勇不帶任何感情的目光掃向她,以極快的速度轉過頭去不再理會,在這一刻,他的感性戰勝了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