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的神情堅定起來,無論前路是如何縹緲危險,她也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去保護好這兩個孩子。
門外的千葉正雄在月姬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就預料到了發生什麼事,果然,月姬前腳剛踏出房間,南問情的死訊就接踵而來。
千葉正雄臉上的冷意有一瞬間的龜裂,隨即又恢復常態,仍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眼神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
她腳下一軟,險些栽倒在地上,臉上難以維持住那股本就不該存在的沉穩,月姬閉上眼,滾燙的淚珠從她的眼眶流出。
她淡藍色的衣袖染上了一抹暗色,原本平穩的木屐也在這一刻變得格外顛簸,似乎就要支撐不住倒下了一般。
站在門外的侍女一時之間也不敢亂動,生怕自己行差踏錯一步就惹得這位主不高興。
千葉正雄冷哼一聲,更加確定了這個剛出生的孩子是禍害的事實,不論男女,他向前跨了一步,沉聲說道:“把那孽畜抱出來,溺死。”
“不!父親!他是無辜的!”
月姬睜開眼,眼中卻只有空洞,那雙蔚藍色的眼睛就像是一望無盡的深淵,令人捉摸不透,儘管再傷心,她的語氣仍然倔強。
要說她有多喜歡這個孩子那不至於,畢竟清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殺人兇手,可她做不到放任不管。
只是母親為他付出了生命,他不該這麼簡簡單單的死去,這置母親的付出於何地。
即使再難,她也要保下清安,而且她從始至終都明白一個道理,孩子是無辜的,不該把過錯牽扯到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身上。
“無辜?月兒,這兩字說出來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嗎?因為這個畜牲!你的母親才走了!你該恨他。”
千葉正雄不屑的冷哼一聲,心中對這個剛出世的孩子沒有一點父親該有的關愛,只有無盡的厭惡。
“父親,不管怎樣他也是您的孩子,請您放過他吧。”
月姬不喜歡這種低人一等的言辭,可她沒辦法,千葉正雄性子高傲,素來高高在上,若是不降下身段,清安想要活下來更是難上加難。
千葉正雄瞥了月姬一眼,略一挑眉,那張俊逸的臉上浮現出不耐煩。
千葉家族的人百年來都沒有改變的一個特性那便是生的好,不論男女,定生的妖異非凡,絕世傾城。
千葉正雄年輕時更是美名在外,要不然如果空有家世,更何況是這個逐漸沒落的家族,又會有哪個真正的名門望族將女兒嫁給他。
“你莫說了,這個孽障我是非除不可,定不能讓他攪的家宅不寧。”
月姬垂下眼睫,心中焦急萬分,雖然千葉正雄看似只看了她一眼,但她很清楚,那雙與她同樣的藍色眼眸正冷冷的凝視著她。
千葉正雄絕對不是一個好人,這些年來乾的在天皇底線上橫跳的事不少。
他連這種稍有差錯就誅滅全族族的事都能幹,怎麼會不捨得殺死自己的親生孩子呢。
說句實話,他並沒有多麼喜歡月姬,有一部分是受南問情影響,而另一部分就是單純不喜歡她的性別。
可月姬生的實在是太好了些,明明年紀還小,卻已初見美貌,她的五官僅僅與南問情有三分相似,卻比她美上不知多少。
她的美貌足以讓任何人為她傾倒,千葉正雄正是因為這點,幾年來對於月姬表面上的態度做的還不錯,但其中的真偽只有他自己清楚。
“求您放過他他是無辜的,他不是災星,更不是孽障”月姬抬起頭,明明聲線稚嫩,卻透露著堅定。
她頓了頓,繼而說道:“實在不行我可以讓他永遠不出現在您的面前,父親月兒求您了。”
“莫要痴心妄想,月兒注意你的言辭,這不符合你的身份。”
“大人,我有條件與你相談,不知可否一敘。”
窈娘整理了下自己的儀表,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那樣夫人在天之靈不會安息的。
千葉正雄面上的不耐煩到達了極致,他語氣中略微帶了些惱怒,斥責道:“你是什麼身份?怎可如此說話?”
窈娘卻不急,這幾年來她對這位千葉家主的脾性也瞭解了大概,對於這樣的反應,她是早料到了的。
千葉正雄極度自傲,對家族榮耀看的比命還重,所有人在他眼裡不過是棋子,用完就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
她伏著身子,恭恭敬敬的說道:“請您念著與夫人往日的情分,奴婢需要與您商討臨水居的歸屬。”
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