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已經出現了細微的皺紋,笑起來時尤為明顯,不過她並不在意,人總要老去,皺紋不過是標誌而已。
諾婭抬起眼看無慘,倒是沒想到在傳言中不近女色的月彥已經有了未婚妻,那麼他的潔身自好,倒也沒錯。
雖然有些好奇這種八卦,但她也明白,這不是醫生該管的,她該管的,只有如何醫治病人,也僅有如此。
“你先跟我說說是什麼症狀?”
她低下頭,等著無慘告訴她,疑難雜症太多了,醫藥品不可能一次性帶齊,只能對症下藥,避免做無用功。
“七竅流血,昏迷。”無慘找了個就近的位置坐下,將能說的症狀依次說出。
諾婭執筆的手頓了頓,有些凝重的開口:“七竅流血?怎麼這麼嚴重?就這些了嗎?”
這毒要毒到什麼程度才能讓人七竅流血,多拖一刻時間都是對那位小姐有生命的威脅,她揉了揉太陽穴,感覺這事有點棘手。
“諾婭醫生,請你儘快。”無慘有些急躁的開口催人,動作太慢了,再這樣下去玉璃根本撐不住。
諾婭拿著幾瓶透明的藥劑除錯,口中安撫道:“等等,我調個藥。”
她知道無慘很急,誰家未婚妻都中毒了還能面不改色的站在那等人,他現在還有耐心就夠了。
雖然不知道中了什麼毒,但一定不會是沒什麼效果的毒藥,這些年她已經研究出了一種藥劑,遇到強烈的毒藥先打一針,抑制住毒藥的擴散,再研究解藥。
“好了。”
她搖了搖試管中的液體,用消過毒的木塞堵住管口,保證沒有流出來的可能之後,她才將試管放到醫藥包中相對安全的位置。
“拜託了。”
無慘的宅邸說起來並不近,可耐不住他有車,還不止只有一輛,諾婭坐在後座上,看著路邊不斷變換的景色,心中只有緊張。
諾婭的嗅覺很不錯,一進院子就聞到空氣中散發的血腥味,很濃郁,她面色一變,現在看來這位小姐的情況比她預想的還要糟糕。
她能夠聞到,無慘自然也不差,他的步伐不禁加快了幾分,他以人類為食,此刻聞到血腥味,卻絲毫生不出垂涎,反而是有些厭惡。
「快了」
推開門,諾婭看見眼前的場景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那位小姐倒在血泊中,口中不斷咳出鮮血,銀色的髮絲早已染上暗紅,她無法直起身來,意識顯然有些迷糊。
“阿璃,沒事了沒事了。”他輕聲說道。
無慘並未在意這些鮮血,俯下身來,替玉璃理一理了理她雜亂的頭髮,後示意諾婭向前。
諾婭同樣不在意,她作為醫生,救死扶傷是她的使命,如果看到點血就不敢救治病人,那還算是醫者嗎。
她將玉璃平放好,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檢查的越仔細,她的臉色就越難看,到最後,已經徹底黑的能滴墨。
“月彥先生,她的處境很危險,恐怕毒素已經將她的內臟腐蝕了小部分。”
就這麼一小會的功夫,連玉璃的指尖也在不斷滲血,不大的房間內沒多久便充滿了鮮血。
令諾婭徹底明白這毒素的可怕之處是因為混著毒素的鮮血正在慢慢腐蝕房間的木質結構,並且速度並不慢,肉眼可以看到。
“有辦法嗎?”
諾婭搖搖頭,隨後又點點頭,口吻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不一定,我會將這抑制劑打下去,但撐不了多久。”
“這毒素太過霸道,待我研究更加強效的抑制劑,解藥原諒我暫時做不到。”
無慘眉頭皺的很深,他發現了玉璃血液對房間的作用,有些難辦,諾婭沒有根本的解決辦法,玉璃就必須繼續承受這種痛苦。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他總不能去抓一個過來吧,到時候事情鬧大瞭解決就麻煩了。
“快些研究。”
諾婭猶豫了一下說:“可能會有些冒犯,但我能抽些這位小姐的血液嗎?用於研究合適的抑制劑。”
“可以。”
無慘覺得他這輩子的好性子都要耗在這兒,如果不是因為玉璃,之前有人敢這麼問東問西的,他不會留那人到第二天。
他自己清楚的很,自己的性格可能不算特別好,不過那又怎麼樣?面對玉璃照樣能夠和和氣氣的說話。
諾婭鬆了口氣,原本還擔心無慘不答應,畢竟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獨裁的專權統治者,本就不像是容易妥協的樣子,尤其是涉及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