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透,那絲絲縷縷的金色陽光如纖細而又溫柔的手指,艱難地穿過那破舊不堪的窗欞,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張送那張依舊蒼白如紙的臉龐。他的睫毛微微顫動,彷彿被這輕柔的觸碰所喚醒,緩緩睜開了雙眼。眼中的迷茫相較於昨日稍有減退,但那深深隱藏在眼底的憂慮卻依舊如影隨形。
“小弟,你醒啦!”張瑞那帶著濃濃關切的聲音猶如一陣溫暖的春風,瞬間吹進了這清冷而又寂靜的房間。話音未落,他那高大而挺拔的身影便邁著大步急匆匆地走進屋內。張瑞身姿矯健如松,寬闊的肩膀彷彿能夠扛起整個世界的重量。他那剛毅的臉龐雖帶著幾分疲憊,但那雙明亮如星的眼睛裡卻始終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此刻,他的右手正緊緊拎著一隻剛剛打來的野兔,那野兔的皮毛在陽光下閃爍著油亮的光澤。
張瑞,張松的大哥,是這個風雨飄搖的家中當之無愧的頂樑柱。他用自己的雙肩扛起了生活的重擔,用自己的雙手為家人開闢出一片小小的避風港。
張松望著大哥,嘴角勉強扯出一絲虛弱而又欣慰的微笑,聲音微弱如絲,彷彿隨時都會被風吹散,“哥。”
張瑞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邊,俯身下來,伸出那隻略顯粗糙卻充滿溫暖的大手,輕輕摸了摸張送的額頭。片刻之後,他那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眼中閃過一絲安心,“嗯,燒退了些,想來是好了些。”
“爹的身子如何了?”張松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其中的擔憂卻清晰可聞。
張瑞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憂慮,他微微低下頭,避開弟弟那充滿期待的目光,“爹還是老樣子,你莫要過於憂心,有哥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張瑞坐到床邊,目光望向窗外那剛剛甦醒的世界,緩緩說道:“小弟,我此番外出,歷經了不少艱險。那山林之中,猛獸橫行,危機四伏。我狩獵之時,險些遭遇一隻兇猛的大蟲襲擊。那大蟲身軀龐大,獠牙鋒利,眼神中透著無盡的殺意。好在我身手敏捷,反應迅速,這才僥倖逃脫。”
張松的臉上瞬間佈滿了緊張與擔憂,“哥,往後可要加倍小心,切不可再如此冒險。”
張瑞爽朗地笑了笑,眼中卻透著無比的堅定,“放心吧,小弟。哥自有分寸,不會輕易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待你身子大好,哥帶你一同入山,說不定咱們兄弟倆還能有幸得見仙人的蹤跡。”
“仙人?這世間真有仙人存在?”張松的眼中瞬間閃爍起好奇與嚮往的光芒,那光芒彷彿是黑暗中的點點星火,雖然微弱,卻充滿了希望。
“那是自然。”張瑞的聲音中充滿了敬畏與嚮往,“聽聞仙人神通廣大,能翻雲覆雨,御空而行,揮手間便能移山填海,實乃非凡之輩。”
就在這時,隔壁房間突然傳來父親壓抑而又沉重的咳嗽聲。張瑞的神色瞬間一緊,來不及多言,連忙起身,匆匆朝著父親的房間走去,“我去瞧瞧爹。”
片刻之後,張瑞神色凝重地返回,他的臉上彷彿籠罩著一層陰雲,讓人難以看清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哥,爹怎樣了?”張松急切地問道,聲音中充滿了不安。
張瑞長嘆一口氣,眼中滿是無奈與憂慮,“爹的病情又加重了,急需抓些藥來調理。”
“這可如何是好?家中如今已無餘財,又該從何處籌錢買藥?”張送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滿臉的愁容彷彿能擰出水來。
張瑞咬了咬牙,目光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堅定,“小弟,你只管安心養病,莫要為此事操心。錢的事,哥自會想法子解決。”
言罷,張瑞轉身大步離去,那堅定的背影彷彿在告訴張送,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不會退縮。
日暮西山,橘紅色的晚霞如一層薄薄的輕紗,輕輕地覆蓋著整個村莊。張瑞終於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歸來,他的臉上寫滿了奔波的辛勞,但眼中卻帶著一絲欣慰。他的右手緊緊攥著一包藥,彷彿那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哥,這藥……”張送驚訝地看著他,眼中滿是疑惑與感動。
張瑞笑了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我將打來的獵物變賣,換了這藥。”
張送的眼眶瞬間泛紅,聲音哽咽,“哥,都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了這個家。”
張瑞輕輕拍了拍張送的頭,語氣堅定而又溫柔,“莫說這傻話,咱們是一家人,本就應當相互扶持,共渡難關。只要咱們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日子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夜漸深,如水的月光透過那破舊的窗欞,灑在兄弟二人的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