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打斷了賈珏的豪情壯志。
小紅開門一看,是馮管家,一臉焦急。
“二爺,宮裡來人了,說是趙師爺要見您。” 賈珏心中一凜,這趙師爺主管商業,平時井水不犯河水,這時候突然造訪,怕是來者不善。
“宣他進來。”賈珏坐回太師椅,氣定神閒,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趙師爺進門後,先是一番客套,然後話鋒一轉:“恭喜二爺,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啊!只是朝廷新出臺了一項商業政策……”他頓了頓,觀察著賈珏的臉色,才繼續說道:“這絲綢紡織業,如今已由朝廷規劃,暫不允許新商加入。”
賈珏心中冷笑,這分明是針對他來的。
他早預料到這步棋,孫大掌櫃這老狐狸,肯定使了什麼手段。
面上卻不動聲色:“哦?竟有此事?不知這政策何時頒佈的,我怎麼沒聽說?”
趙師爺從袖中掏出一卷文書,遞給賈珏:“就在昨日,朝廷邸報已出。”
賈珏接過文書,粗略一看,心中暗罵:好一個“昨日”!
這分明是臨時趕製出來的!
但他依舊裝作認真研讀的樣子,半晌才抬起頭,一臉遺憾:“看來,我的計劃要擱淺了。”
送走趙師爺,賈珏臉色陰沉下來。
柳嫣見狀,柔聲安慰道:“珏哥,別灰心,車到山前必有路。”
然而,壞訊息接踵而至。
小紅從外面回來,臉色煞白:“二爺,不好了!外面都在傳,說咱們的生意信譽不佳……”
賈珏猛地站起身,眼神如刀鋒般銳利:“又是孫大掌櫃搞的鬼!”他踱了幾步,突然停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跟我玩陰的?那就看看誰玩得過誰!”
他轉身對柳嫣說道:“嫣兒,幫我備車,我要去一趟……”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趙府!”
賈珏的馬車停在趙府門前,氣勢逼人。
他徑直闖入,趙師爺正在悠閒地品茶,見賈珏這陣勢,嚇得茶杯都差點掉在地上。
“賈二爺,您這是……”
“趙師爺,明人不說暗話,這新政策是怎麼回事,你心裡清楚!”賈珏語氣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趙師爺故作鎮定:“二爺這話從何說起?這可是朝廷的政策,下官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我看你是收了孫大掌櫃的好處吧!”賈珏一語道破,眼神如炬,直視著趙師爺,彷彿要把他心中的一切秘密都看穿。
趙師爺臉色一變,卻強辯道:“賈二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下官清清白白,豈容你汙衊!”
“汙衊?你敢說你沒收孫大掌櫃的銀子?”賈珏步步緊逼,氣勢咄咄逼人。
趙師爺額頭滲出冷汗,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兩人正僵持著,柳嫣款款而來,端著一杯熱茶,走到賈珏身邊,輕柔地說道:“相公莫要著急,嫣兒相信你定能解決。”她將茶杯遞到賈珏嘴邊,眼神中滿是愛意。
賈珏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原本緊繃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笑了:“趙師爺,今日就到此為止。”
他放下茶杯,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趙師爺愣在原地,不知賈珏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走到門口,賈珏突然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趙師爺,明日午時,城外十里坡,恭候大駕。”
賈珏離開趙府後,並沒有直接去十里坡,而是徑直去了京城最大的絲綢作坊——“錦繡坊”,這是他名下產業之一。
他召集了所有繡娘和工匠,宣佈要進行一次“史無前例的改革”。
次日午時,十里坡上卻不見賈珏的身影,只有幾個錦衣華服的官員在焦急等待。
趙師爺也在其中,他心中暗喜,以為賈珏怕了,不敢來了。
“賈珏這小子,莫不是誆我們?”一個官員不耐煩地抱怨道。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塵土飛揚中,一隊馬車緩緩駛來。
賈珏從領頭的馬車上走下來,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諸位大人久等了,珏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賈二爺,你這是什麼意思?”趙師爺一臉疑惑。
“趙師爺莫急,今日珏請諸位大人來,是想讓各位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絲綢紡織。”賈珏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將官員們迎進了錦繡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