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川的頭顱彷彿被無形的巨手緊緊攫住,痛楚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卻又在瞬間退去,留下一片寧靜。他環視四周,水波不興,一切似乎都未曾改變。
“等等!這是什麼?”易雲川的目光被突如其來的異象所吸引,光芒從四面八方匯聚,如同破曉的曙光,越來越熾烈。
突然間,整個水域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撕裂,海水如同脫韁的野馬,將眾人衝散,紛紛跌落在堅實的地面上。
窒息之感如同夜幕般悄然退去,溫暖的陽光如同慈母的懷抱,溫柔地擁抱著每一個人。易雲川的眼前,是一幕熟悉的景象,如同夢境中的幻影。
高聳的看臺之上,四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搖光、玉曦子、廣成子、涵語,他們的目光交織,充滿了疑惑與驚訝。
“雲虛觀?演武會場?”易雲川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激動,混沌的力量竟然將他們帶回了現實世界!
在他眼前,那兩隻呆頭呆腦的魚怪,一會兒四處張望,一會兒相互對視,它們的愚蠢似乎比之前更加明顯。
緊接著,掌門們的質疑聲打破了寧靜:“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胡鬧!”
眾人的意識逐漸清晰,終於,一位玉心堂的弟子挺身而出,對著那兩隻魚怪大聲喝道:“揍他們!”
在一片混沌與神秘的交織中,雲虛觀的靈獸、聽雨閣的心法、玉心堂的秘術,以及雲麓仙宗的天罰,如同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天地間頓時一片混亂。
塵埃落定,雲虛觀的演武會場已是滿目瘡痍。殘破的牆壁、翻滾的土石,以及四處飛揚的沙礫,共同勾勒出一幅末日般的景象。
會場中央,一個巨大的坑洞赫然在目,深達一丈,彷彿是天地間的一道裂痕。
眾人不約而同地靠近,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那深坑。然而,坑中除了兩個魚頭外,別無他物。
就在這時,兩片魚鱗如同晨露般晶瑩剔透,緩緩飄起,最終沒入莫唸的腰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會場陷入了一片死寂,彷彿連時間都為之凝固。
“搖光宗主!”玉曦子的聲音如同雷霆,他的眼睛瞪得滾圓,怒氣衝衝地指向搖光,“看看你的好徒弟!”
搖光宗主卻只是輕輕一笑,他捋著玉曦子的鬍鬚,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道友,規則中並未禁止如此,何必動怒呢?”
他的話語如同春風化雨,讓玉曦子的怒火稍稍平息。隨後,搖光宗主向眾人揮了揮手,眾人心領神會,紛紛啟動傳送陣,返回神殿。
莫唸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她看了一眼搖光宗主,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眼神後,向眾人拱了拱手,帶著混沌,踏入了傳送陣。
易雲川緊隨其後,他的目光深邃,隨著莫念一同消失在傳送陣的光芒之中。
隨著北方平臺的厚重大門緩緩開啟,眾人踏入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天空如同被墨水染黑的畫布,陰沉而壓抑,細雨如細針般密密麻麻地落下,給這個新空間增添了一抹淒涼。
他們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無邊無際的水窪之中,水面僅淺淺地沒過鞋面,每一步都伴隨著水滴的輕響,彷彿是大自然在低語。
水窪在他們腳下泛起層層漣漪,如同心中的不安,一圈圈擴散開來。
這個巨大的空間異常寂靜,只有眾人的腳步聲和沉重的喘息聲在迴盪,營造出一種詭異而緊張的氛圍。
易雲川緊隨莫念之後,他們的步伐堅定而有力,但在走出百十步之後,一段寬闊的青石臺階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臺階寬約七八丈,高達十丈,上面站滿了手持鋼叉和長矛的魚怪,它們的身影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盡頭。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景象,眾人的心中湧起了恐慌。他們互相交換著驚恐的眼神,原本的戰鬥意志在這一刻被無情地擊潰。
“我們之前打死的那兩個,難道只是看門的?”有人難以置信地低語。
“這怎麼可能!”另一個人的聲音中帶著絕望。
“我們加起來還沒有他們十分之一多……”人群中傳來了無力的嘆息。
易雲川的目光在這些魚怪身上掃過,他的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回想起二十年前的場景,那時的演武似乎遠沒有今日這般艱難。
“二十年不見,演武都成這樣了嗎?還是說我們運氣不好,今年碰上了硬茬?”他自言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一名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