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昔日的靜謐,落英繽紛,水車長滿了苔蘚,到處雜草叢生,北草堂的門窗破敗不堪,掛滿了蛛網。
眼前的頹敗讓易雲川一瞬心生苦悶,一瞬又淡然接受。
“師父,這裡是哪?”
童溪看著沒過他頭頂的雜草,到處蠕動的毛蟲,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是師父的家,我的家……”
說罷,他手中掐訣,回舞出鞘,紫電青光。
隨著一陣陣縱橫交織的劍氣,兩人面前雜草飛舞,須臾間,眼前豁然開朗。
童溪驚訝的看著易雲川,難掩心中驚喜。
易雲川向前走了幾步,看著那棵巨大的靈樹,如今已是靈氣萎靡,垂垂老矣。
“當年我離開之時,此樹還枝繁葉茂,充滿生機。”易雲川輕嘆一聲。
童溪好奇地湊近靈樹,剛伸出手,樹上突然泛起一道微弱靈光將他彈開。
“這樹還有意識……”
易雲川心裡泛起一陣驚喜,他走到樹下,輕輕撫摸樹幹,注入一絲靈力。
片刻後,靈樹光芒大盛,周圍景象竟漸漸恢復生機,雜草消失,房屋也煥然一新。
易雲川推開北草堂的木門,一隻腳踏入室內,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大雨滂沱的午後。
“師父……”
“師父……”
童溪跟在易雲川身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呼喚一聲。
“三十年前……歸於何……”
清月仙子的聲音在易雲川心湖炸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感覺有些無力,踉蹌著將腳退了回來,癱坐在地上。
“師父,你怎麼了!”
童溪急忙跑到易雲川身後,用他稚嫩的小手撫著易雲川的後背。
“我沒事……”
易雲川定了定神,手中掐訣,召喚出玄素法寶。
“這是……”
玄天和素問都有些傷感,他在這裡的時間比易雲川還長。
“天哥,我有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易雲川表情陰沉,語氣極為認真。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跟那三個老道在這裡生活了幾百年,並不知道什麼風后亭!”玄天信誓旦旦的回答道。
易雲川疑惑的問道:“這風后亭中還有一位清月仙子,你可認得?”
“清月仙子?”
玄天和素問也沒聽過這位仙子的名號,齊聲問道。
“是啊,那黎木甲叫她師叔祖,看來她的輩分不低,應當在修仙界修行很久了,素素,完全沒有她的卷宗嗎?”
“完全沒有……上古至今只要出現過的仙人,我都應該知道……除非……”
素問似乎想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欲言又止。
“除非什麼?”
易雲川更加希望得到真相,他攥緊了拳頭,全身都在顫抖。
“除非她是後來者……”
素問還是不敢相信,但是還是說出了她的猜想。
“後來者……什麼意思?”
素問解釋道:“簡單點說,她來自未來世界!”
“這怎麼可能!”易雲川難以置信的看著素問。
“有可能,而且可能不止她一位……”玄天託著下巴,篤定的回應道,“回溯時空的能力,古神就可以做到,說不定她是古神的後人!”
“這……上次東皇太一就利用法術稍微回溯了一段時空,而且我們仍然擁有當下的記憶,只是實體回溯了……”
易雲川若有所思,逐漸冷靜下來。
“按照這個邏輯,假設清月仙子可以回溯時空,那她是回到了三十年前想要改變什麼?還是一直存在,回溯到現在,想要改變什麼?”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你見過她了,可有什麼線索?”
玄天順著易雲川的思維繼續思考起來,素問卻搖搖頭,“我想沒有那麼簡單……她甚至可能是從更遙遠的上古傳送了多個時間節點,來實現她的目的!”
易雲川輕輕搖了搖頭,無奈道:“我們得到的資訊太少了,這位清月仙子既然知道桃溪山的事,卻沒有傷害我,我想她也沒有惡意,這件事日後再說吧。”
他看了一眼童溪,接著說道:“如今鐵根已經在這裡修行,童溪這孩子,過幾天我就把他帶回雲夢城吧。”
童溪一聽要去雲夢城,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期待,“雲夢城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