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薛萬徹策馬來到先鋒營前,說道:
“快報先鋒張老爺,有聖旨到。”
營前士兵一看,來了一位身著盔甲、騎馬的軍爺,渾身是血,聲稱是奉旨欽差,於是趕緊報入營帳中。
先鋒張士貴一聽,十分吃驚,同四子一婿出營迎接。
見是駙馬爺薛萬徹,連忙笑道:
“不知駙馬爺歸來,有失遠迎,望恕罪!”
駙馬薛萬徹下馬,來到帳中說:
“萬歲聖旨到!”
張士貴連忙安排香案,同四子一婿一起跪地磕頭接旨。
駙馬薛萬徹開啟聖旨,宣讀道:
“先鋒張士貴聽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日前巡遊於鳳凰山,不料被東遼主帥蓋蘇文率六十萬之眾重重圍困,朕駕前老少將官陣亡無數,今駕下乏人,內無糧草,外無救兵,情勢危急,故命駙馬薛萬徹踹出番營前來討救,張士貴見旨,速率兵前來救駕,不得有誤。欽此。”
張士貴同四子一婿同聲道:
“謝主隆恩!我主萬歲!萬萬歲!”
張士貴接過了聖旨,駙馬薛萬徹又對張士貴說道:
“張士貴,叫眾人退下,我有話與你說。”
“是,駙馬爺!”
張士貴揮手示意讓眾人迴避,都退出至營帳外。
眾人退後,駙馬薛萬徹大怒,對張士貴說道:
“張士貴,你說從來沒有應夢賢臣,那麼,那個火頭軍薛禮到底是誰?”
張士貴一聽,大吃一驚,忙說:
“駙馬爺!應夢賢臣叫薛仁貴,是用方天戟、穿白袍的小將,末將營中從來沒有此人,薛禮只是前營‘月’字號中一名火頭軍,不是皇上所說的應夢賢臣,所以沒有啟奏皇上。”
駙馬薛萬徹一把扯住張士貴,厲聲道:
“張士貴,我以前不知道此事詳細情由,你又屢屢瞞騙皇上,說營中沒有應夢賢臣,你以為我不知道麼?幸好今日我奉旨闖出番營前來討救,滿身是箭傷,向人問路時,我碰見一個後生,他直接對我說了,薛禮就是薛仁貴!怎麼說沒有應夢賢臣呢?如今我親眼所見,親自問到!你明明知道應夢賢臣是薛仁貴,卻說沒有,又要冒領他的功勞,欺騙皇上,你這是騙誰呢?”
駙馬薛萬徹又說道:
“若奏知聖上,少不了要取你這狗頭!好了,今日暫且不與你爭論了,快取活血酒來,幫我把背上這枝箭取下來。”
那張士貴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嚇得面如土色,不想被駙馬知道了內情。
張士貴此人,刁惡多端,奸猾無比,一時就計上心來。
走到駙馬薛萬徹背後,說是要取傷箭,反而把背上這枝箭用力往前一推,那箭即刻沒向背中,穿透前心,大叫一聲,“痛殺我也!”, 頃刻死於張士貴之手。
長子張志龍聽到喊叫聲,慌忙進來,看見駙馬爺已身亡,惶恐說道:
“爹爹,為何把駙馬爺插箭身亡了?”
張士貴說:
“我的兒,若不取駙馬爺性命,被他駕前奏出此事,我們父子等性命就難保了,不如先把他弄死,只說箭傷身亡,無人對證,方能保全我們性命。”
長子張志龍道:
“爹爹,真是妙算。”
張士貴即吩咐手下,說駙馬爺箭傷身亡,把屍骸抬出營盤燒化了,將灰骨包好,以回稟朝廷。
可憐這樣一員年少英雄駙馬爺,就這樣被張士貴害亡了。
張士貴即派左右去傳火頭軍薛仁貴進帳,商議鳳凰山救駕。
薛仁貴因害怕駙馬薛萬徹再來盤問,正小心躲在前營內,不敢出來。
今又聽到張士貴叫喚,連忙來到先鋒帳中,說:
“大老爺在上,傳小的有何吩咐?”
張士貴道:
“聖上被番兵圍困在鳳凰山,今有駙馬爺到來討救,與你商議興兵救駕。”
薛仁貴道:“如今駙馬爺在哪裡?”
張士貴說:
“駙馬爺因踹出番營,被亂箭所傷,方才取箭身亡,已今燒化為灰骨,現要前去救駕,但因番兵有六十萬之眾,圍住鳳凰山,我只有十萬兵馬,怎生前去迎敵,解救聖駕?”
薛仁貴聽說,心中一想,說道:
“無妨!大老爺,小人有一計,只恐三軍不聽令,薛禮若出令,眾不服從,如若聽從我令,我自有個擺空營之法,十萬可以裝做得四五十萬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