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薛仁貴扮作送弓的模樣,在前邊拉著車,毛子貞戴著個草帽,在後邊推著小車。
這爺倆一前一後,奔摩天嶺的前山而來。
毛子貞邊走邊跟薛仁貴說:
“你呀,在前邊拉著繩走,山上的嘍囉兵非喊問你不可。”
薛仁貴說:“他們認識你嗎?”
毛子貞說:
“認識我,我進山也不要什麼令箭和腰牌。 我常來常往的,他們對我非常熟識,看見我頭上戴的草帽, 看見我這輛小車,再看見我的穿著打扮,他們就認識了。”
“啊 ! 那麼 , 山上就不放滾木了 ? ”
“不會,不會。可有一件哪,會不會被前山的唐兵發現,攻擊我們呢?”
薛仁貴說:
“不會。不要緊,我營中的兵將決不會無故的前來攻山。”
“那好吧!咱們這就往前走吧! ”
薛仁貴和老人順著山根底下的小道,一直奔前山的大道而來,上摩天嶺只有前山一條道。
一邊往前走著,薛仁貴一邊跟老頭打聽,並且一再囑咐老人,一定要看事行事,見景生情,“可別忘了您管我叫兒子,您千萬記住。”
老人說:“好,這忘不了。”
他們就奔前山來了。
薛仁貴見老頭子有點累了,就說:
“這回您在前邊拉繩,我給你推著車。”
毛子貞說:“唉,恐怕這車您推不了啊!”
薛仁貴心想,一個小車有什麼推不了的。
“來,我試試!我推不了,再給您。”
毛子貞說:
“那好。”
毛子貞就在前邊拉著繩。
薛仁貴一 推這車,呀,不是往這邊斜,就是往那邊歪。你別看這一個軲轆車哎喲,還真有點不好推,那還是個學問哦!
薛仁貴著急了,一會兒,就冒汗了。
你別看打仗在行,不那麼吃力,可這玩意兒,還真叫人著急呢。
老人一看,這不行啊,說:“還是我推吧!”
薛仁貴說:“不,您放心,我能推得了。”
為什麼呢?
因為薛仁貴有勁呀!
實在不行,他就兩手一使勁,把小車給端起來了,再把它放穩了,再推著走,慢慢兒的,這個勁找準了,也就好了。
尤其是越上越高,走起來也就慢了。
這小車,“嘎吱、嘎吱”的響著,就奔山上來了。
走到半山玻,山上的嘍囉兵就喊了:
“喂!山下什麼人?放滾木了。”
他喊放滾術,是在嚇唬人呢!
毛子貞在前邊一邊擺手,一邊喊:
“哎!夥計們,是我,送弓來了!”
其實,嘍囉兵們已經隱隱的看出來了:哎呀!這不是毛老爺子嗎?
兵丁們沒有一個不認識毛子貞的,也沒有一個人不尊重他的,因為都知道,“天飛閘”的少帥是他的兒子。
有幾個兵就喊:
“喂,老爺子,後邊推車的是誰呀?”
毛子貞一聽得人家知道多了一個人,在問呢,他急忙回答說 :
“弟兄們,推車的是我的兒子小二回來了。”
嘍囉們一聽:什麼,這老爺子的兒子回來了?
哎喲, “天飛閘”的少帥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先等會兒,我們接你去呀!”
每次老人自己推車上山,下來二、三十個嘍囉兵幫著往上推車呀!
今個照樣,又下來二十餘人。
有幫著拉的,有幫著 推的,有扶弓的,“嘰哩咕碌”往山上走,就把這爺倆個接上山來。
到了山上平地進了寨門,毛子貞把小車放下,摘下草帽,就“呼啦呼啦”扇起風來,因為累得滿身是汗呢!
兵丁說:
“你等著,我到裡面給你稟報一聲去。”
兵丁“噔噔”就跑進去了。
鎮守摩天嶺前山的兩位總兵是親哥倆,姓周,老大叫周文,老二叫周武。
哥倆是中原人,跨下馬,掌中刀都有萬夫不擋之勇。
哥倆正在聚義廳上坐著閒聊。
嘍囉兵跑進來:
“啟稟二位總兵大人,山下毛子貞老爺子給送弓來了。”
“噢,這麼說,毛子貞送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