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的天還是黑的。
他躺在床上，感受著體內那股若有若無的氣流。這不是第一次了，自從那個奇怪的夢開始，他就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體裡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月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漏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銀白的光帶。林逸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掌心。在黑暗中，他似乎能看到面板下若隱若現的經絡，那些細密的紋路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在緩緩流動。
\"又做夢了？\"蘇曦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帶著剛醒來的沙啞。
林逸轉過頭，看到蘇曦正撐著身子坐起來。她的長髮有些凌亂，月光落在她的側臉上，映出一層朦朧的光暈。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淡淡的藍光，像是深海中的磷火。
\"嗯。\"林逸應了一聲，\"這次更清晰了。我能感覺到真氣在任督二脈中流轉，就像是......\"
\"就像是一條溫暖的溪流。\"蘇曦接過話頭，\"從丹田出發，沿著脊柱上升，經過百會穴，再往下......\"她的聲音突然頓住了。
林逸看到她的瞳孔微微收縮，那是震驚的表現。他太瞭解蘇曦了，他們從大學時代就在一起做研究，結婚五年，他熟悉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你也感覺到了？\"林逸輕聲問。
蘇曦沒有回答，而是伸出了手。她的指尖在月光下微微顫抖，然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一滴水珠憑空出現在她的指尖。
林逸屏住了呼吸。那不是幻覺，他清楚地看到那滴水珠在蘇曦的指尖滾動，折射著月光，散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溼的氣息，像是清晨的露水。
\"這不可能......\"蘇曦的聲音有些發抖，\"這違背了質量守恆定律......\"
林逸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他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的變化。那股溫熱的氣流還在流轉，但這一次，他試著去控制它。意念所至，氣流隨之而動。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掌開始發熱，睜開眼時，看到掌心浮現出一抹淡淡的金色光芒。
\"金木水火土......\"林逸喃喃自語，\"五行元素......\"
他突然想起了夢中那個白髮老者的話：\"天地萬物，皆由五行所化。金主殺伐，木主生機，水主變化，火主毀滅，土主承載......\"
蘇曦還在盯著指尖的水珠發呆。林逸知道她在想什麼，作為一個物理學家，她一定在試圖用科學解釋眼前的現象。但有些事情，或許已經超出了科學的範疇。
\"如果能量可以轉化為物質，\"林逸輕聲說，\"那麼修真世界裡的法術，是不是就是某種能量轉化的形式？\"
蘇曦抬起頭，她的眼睛依然泛著藍光：\"但是林逸，這違背了熱力學第二定律。能量轉化必然伴隨著熵增，可是你看......\"她晃了晃手指，那滴水珠依然保持著完美的球形，\"這完全不符合物理規律。\"
林逸沒有說話，而是抬起手，讓掌心的金色光芒更亮了一些。他感覺到體內的真氣在快速消耗，但與此同時，空氣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源源不斷地補充進來。
\"也許，\"他緩緩說道，\"我們一直以來的認知都是錯的。不是修真違背了科學，而是科學還沒有發展到能夠解釋修真的程度。\"
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月光依舊靜靜地灑在地板上，但兩人都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的世界已經完全不同了。
蘇曦突然打了個寒戰：\"林逸，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
林逸這才注意到，房間裡的溫度在急劇下降。他的呼吸在空氣中形成白霧，窗玻璃上開始結出霜花。而蘇曦指尖的那滴水珠，不知何時已經凝結成了冰晶。
\"這是......\"林逸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蘇曦的眼睛突然睜大。她的瞳孔中倒映著無數細小的冰晶，那些冰晶在空中飛舞，像是冬日的初雪。
但現在是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