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相處,讓皇帝劉辯和陳留王劉協特別的喜歡劉忠。劉忠雖然也會和劉辯講一些朝中大事,但總是會講的非常有趣,甚至會把一些天地間的大道理蘊含在故事中講出來,這讓皇帝耳目一新,特別慶幸幾天自己做出讓劉忠負責宮中宿衛的決定。
在皇帝劉辯的眼裡,劉忠簡直就是無所不知。上至天上神仙,月亮上的嫦娥,下至地府的閻羅王,奈何橋頭的孟婆。還知道西天取經的猴子、東遊過海的八仙,都讓劉辯、劉協兩兄弟聽得欲罷不能,甚至將接詔之後,依然上奏要兵進洛陽,請陛下校閱的董卓都忘掉了。
這一日,劉辯又詔劉忠進宮,繼續講西天取經猴子的八十一難。正聽的入味,忽然有小宦官跑來稟報,說是太傅袁隗之子求見陛下。
那袁家四世三公,袁紹又為衛將軍,執掌京中禁軍。袁隗又是靈帝駕崩之後,遺詔託孤的太傅,也就是劉辯的老師。袁隗之子要求見自己,自然是不能不見。於是劉宏立即讓那小黃門選袁隗之子晉見。
“陛下!”那袁隗之子來到劉辯面前便哭拜在地:“家父病重,恐命不久矣!只因牽掛陛下,特命臣奉上遺表!”
“什麼?袁太傅病危?”劉辯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這袁隗畢竟是父親的託孤重臣,又有帝師之命。如今病危,自己作為皇帝不能不親去探望。“你且回去,朕親自去探望太傅!”
那袁隗之子聽劉辯說要親自探望,再次哭拜於地,才先去了。劉忠見皇帝有要事,便也拜辭而去。
那袁府得到皇帝將親至探病的詔書,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來,為皇帝的到來做著準備。等皇帝的鑾駕離袁府漸近的時候,早有下人飛報袁府。
袁府府門大開,司空袁逢、袁成等身穿素淨朝服,率領袁家老少,皆跪伏於庭院之中。劉辯下了鑾駕,步入府門,先令眾人平身,然後就急切的問道:“太傅如何?”
那袁逢率領眾人跪謝了皇帝,臉上卻並無多少慼慼然之色,只是對著劉辯答道:“太傅就在屋內病榻,等待陛下駕臨!”
劉辯聽聞,溫言令袁逢帶路,快步來到了病榻之前。那袁隗正在病榻上休息,見皇帝到來,掙扎著想要坐起來給劉辯行禮。
劉辯慌忙上前扶著袁隗道:“太傅不必多禮!只是數日不見,太傅身體何止如此啊?”
“陛下!老臣身體本無疾病,只因心憂朝政,又擔心陛下安危。夙夜憂嘆,乃至如此!”袁隗躺在病榻上,不停地喘息著,說話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真是有點病入膏肓的感覺。
聽袁隗如此說,劉辯楞了一下,隨即又笑著安慰袁隗:“太傅多慮了!如今有衛將軍袁紹統領北軍、西園軍,皇叔劉忠統領虎賁、羽林,又有破虜軍負責京師四門城防,朕之安危又何須擔憂?”
“陛下,老臣所擔心的正是這劉忠啊!”袁隗說到此處,緊緊的抓住了劉辯的手。“這劉忠狼子野心,不過是劉焉一螟蛉之子,何德何能陛下要稱之為皇叔?”
“太傅,這劉忠是高祖託夢的忠臣良將,又有擎天保駕之功。既是宗正劉焉之子,朕為何不能稱之為皇叔呢?”劉辯極其喜歡劉忠,見袁隗如此說劉忠,心中頗為不喜。不過見袁隗病重,也沒有太過計較。“朝中之事,太傅不必擔心,只管安心養病就是!朕可是等著太傅康健之後,再為朕授課呢!”
“陛下!”那袁隗聽劉辯如此說,竟然如同迴光返照一般從病榻上坐了起來。“老臣受先帝託孤之重,為了我大漢的江山社稷,絕不允許陛下被小人矇蔽!”
“什麼高祖託夢?朝中如此多的忠臣良將,高祖陛下何必捨近求遠?那劉忠如此說,便是包藏禍心!”袁隗聲色俱厲,絲毫看不出病危的樣子。“陛下早已降詔,讓外兵返回。劉忠麾下的破虜營也是外兵,為何不遵詔返回幽州,反而要控制京師防務,劉忠意欲何為?”
“這……”前面已經說過,劉辯這人也有些帝王心術,只是膽子有些小,一旦遇到緊急情況便無所適從。此時見袁隗鬚髮皆張,懦弱的性格又佔了主導,彷彿忘記了自己是一國之尊,吞吞吐吐的解釋道:“十常侍作亂,禁軍……禁軍之中或有不忠者,若不嚴加整頓,朕如何能放心?那破虜營暫留京師協助防務,也是朕的意思。待禁軍整頓完畢,朕自然會令他們返回幽州!”
“此必是那劉忠賊子所言!”袁隗做出了極其痛心的表情。“陛下!禁軍猶如陛下之腹心,外兵手足耳!孰輕孰重,陛下怎可不知?那劉忠入京以來,倒行逆施,以護衛陛下之名阻塞言路,朝臣百姓怨聲載道。陛下何不降詔誅殺劉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