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喜愛。然而待到花期一過,花瓣凋零飄落,恐怕就會遭受冷落咯!”
長公主聽後,心中一緊,忙追問道:“父親為何突然說出這番話來?莫不是有什麼心事?”
聖上連忙擺了擺手,安慰道:“無妨無妨,只是朕年紀漸長,愈發容易心生感慨罷了。”
長公主輕嘆一聲,附和道:“是啊,父親,歲月不饒人,咱們都已不再年輕。如今這吳國的未來終究還是要看淵兒他們這一輩了。只可惜,除了淵兒還算有些擔當外,其他子弟實在難以扛起這治理天下的重任吶。”
“因此,朕決定再給予渙兒最後一個機會,至於最終能否成功,那便要看他自身的造化了。另外,還有渝兒啊,這孩子同樣被你二哥寵壞了。年紀尚小卻不肯學好,整日裡無所事事、四處遊蕩,竟與那些風塵女子以及酸腐文人們廝混在一起。若是放在往昔,朕必定會毫不猶豫地將他發配至西州去受苦受難!”
提及自家那幾個不成氣候的孫輩,聖上不禁心急如焚。他深知自己所剩的時間已然不多,著實難以承受孫輩們人才凋零的狀況。
“除了你三哥還算懂得如何教導子女之外,其餘幾位兄長在教育孩子們方面簡直一無是處。不過說到底,這一切皆是朕之過錯。想當年,朕年輕之時一心忙於南征北戰,開疆拓土,從而對你們這幾個兄長缺乏應有的管教,以至於如今釀成如此這般不堪的局面。”聖上越講越是義憤填膺,情緒愈發激動起來,突然間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父親,您萬不可如此過分自責呀!當前最要緊的乃是保重龍體安康,切切不可輕易動怒傷身吶!”長公主見狀,急忙上前攙扶著聖上緩緩返回閣樓之中歇息調養。
“此次進宮覲見,怎的只有你孤身一人前來呢?難道夏國公未能陪同你?”聖上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後,開口向長公主詢問道。
“他忙著在府中搗鼓著給淵兒的宅子做樣式呢!”
先前允諾給世子的宮外那片空地,終於有了下文。聖上讓夏國公按照太子府的要求給淵兒建座府邸。不過這些都是檯面下的話,對外聲則稱是秦王府,世子暫住的。
聖上微微頷首,然後輕聲問道:“那世安現在如何了?你們母子二人怕是有好些時日未曾相見了吧!”
長公主趕忙俯身回答道:“回父親,世安現今仍堅守在潯州。至於究竟有多少年未能與他謀面,女兒已然記不清了。平日裡,我們只能透過書信往來傳遞彼此的訊息。若無您的特許,身為母親的我,實在不敢擅自離開和州前去探望啊。”
聖上聽聞此言,不禁長嘆一聲,面露愧疚之色:“唉,說來都怪朕這個當外公的呀!想當年,朕下達旨意時著實過於嚴苛,以至於傷害到了你與世安。”憶及往昔,聖上心中感慨萬千。若不是那場覆舟山之變,宗室之中又怎會出現如此眾多的骨肉離散之事?且不說其他,單就燕王的庶出而言,至今竟都無法與其相見一面。
長公主連忙寬慰道:“父親莫要自責,世安年紀尚輕,正需在外歷練一番方可成才。而且,此事還得多謝三哥。世安本是負責鎮守波州,看著嶺南那些人。若不是去年潯州的鄭將軍不幸遇刺身亡。世安哪有機會世安從嶺南調任至此呢。如此一來,和世安倒是近了不少,女兒的心也能稍稍安定一些。”
畢竟,至少路途縮短之後,長公主和世安之間的書信往來也更為頻繁了。說到此處,長公主的面容稍顯舒緩,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之情。
“能鎮守潯州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吶,由此可見,你三哥對世安那可是相當器重的!這潯州地理位置至關重要,往西連線著西州和荊州,往東與慶州、和州相互呼應,往北可達潁州,往南又能直通餘州和湘州。若是沒有幾分真本事,你三哥斷然不會放心地將這潯州交由他來掌管。”
“父親您太過誇讚了,世安能有今日這般成就,還得多虧三哥平日裡對他悉心指點,否則哪會有如此出息!”
話說到此處,已坐了許久,聖上緩緩站起身來,伸手輕輕捶打著後背以緩解久坐帶來的不適之感。一旁的長公主見狀,趕忙快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攙扶住聖上。
稍作停歇後,聖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問道:“方才咱們說到了波州,不知如今鎮守波州的是哪位將軍?”
聽到聖上發問,長公主微微一笑,半開玩笑地回答道:“回父親,是一隻兇猛無比的老虎!”
聖上聞言先是一愣,滿臉詫異地看著長公主,眉頭瞬間緊緊皺起,顯然對此番回答感到十分意外。沉默片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