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侃道:“哎呀,我說郡主大人,我不過就是讓您在風鈴渡送我一程罷了,怎的,就如此對我念念不忘,還要跟隨我一路同行呢?”
聽到這話,坐在旁邊的希安頓時怒目圓睜,狠狠地瞪著鍾五常呵斥道:“閉上你的臭嘴!再敢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本姑娘割下你的舌頭!”
然而,面對希安的威脅,鍾五常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嬉皮笑臉地繼續說道:“你可千萬別嚇唬我!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家世子恐怕也要跟著遭殃!”
郡主按下希安的劍,“此次淵兒身受重傷,根本無暇顧及你這等無聊的鬧劇!倘若因為你的胡言亂語耽擱了他的救治時機,我定會將你直接丟進那橫水河之中!”
鍾五常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了,趕忙收起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郡主息怒,鍾某其實對梁國太醫院的那些人可謂是瞭如指掌,特別是那醫正大人,醫術精湛、妙手回春。所以嘛,世子暫時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您儘管放寬心便是。”
郡主的馬車向著西都疾駛而去。
西都,太醫院。太醫院的一眾御醫正忙著給世子還有可雅救治。
多日的操勞,哪怕是鐵打的身子也終究難以承受如此高強度的救治。就在剛剛給世子完成施針後,醫正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緩緩地走出屋子。然而,他剛邁出房門幾步,身體就像失去了支撐一般,突然直直地向前傾倒下去,暈倒在地上。
其他御醫急忙飛奔上前將醫正扶起,把他攙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與此同時,屋內的可雅仍然處於深度昏迷狀態,毫無甦醒的跡象。侍女一直守在床邊不停地給她餵食湯藥,希望能起到一絲作用。不僅如此,還有幾位御醫圍在床前,討論著如何救治。
就在這時,皇帝帶領著長公主等一行人匆匆趕來檢視情況。當他們踏入太醫院時,眼前所見的景象令人震驚不已:整個太醫院瀰漫著滾滾濃煙,院子裡擺放著眾多燃燒的爐子,裡面正在熬製著各種湯藥,空氣中瀰漫著濃郁刺鼻的藥味。
皇帝皺起眉頭,用手捂住口鼻,走進屋裡。屋內,一群御醫正忙得不可開交、熱火朝天。皇帝趕忙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在意自己的到來,繼續專心救治。隨後,他看到在靠坐在椅子上的醫正,快步走上前去檢視狀況。
“魚醫正!”站在一旁的太監輕聲呼喚著,同時伸出手輕輕地拍打醫正的肩膀,試圖喚醒他。可是,無論太監如何呼喊,醫正都毫無反應,怎麼叫也叫不醒。
長公主輕聲勸解道:“我瞧著給淵兒施針之法甚是繁複,過程極耗體力,想來此時醫正定是疲憊不堪!”
皇帝聞聽此言,微微頷首,旋即轉頭向屋內眾人吩咐道:“既是如此,就讓醫正好生歇息一番,任何人等皆不得前去叨擾。”說罷,他便轉身移步,朝著裡屋走去,欲要檢視世子當下的狀況。
正當皇帝抬腳邁入裡屋之際,忽聞身後傳來數聲輕咳。他頓足回首,卻見醫正已然緩緩地睜開雙眼。見到皇帝親臨,醫正趕忙掙扎起身,雙膝跪地,叩頭請安道。
皇帝見狀,連忙伸手虛扶一把,和聲說道:“先生快快請起,先生此番費心費力,實乃勞苦功高,當真辛苦了!”
醫正誠惶誠恐地應道:“不辛苦,不辛苦,能為聖上分憂解愁乃是老臣的無上榮幸!”
皇帝微微一笑,接著言道:“朕曾聽聞先生所居屋舍已然破舊不堪,然因囊中羞澀而無銀兩予以修繕。故而朕已傳下旨意,命內庫調撥些許銀兩送至貴府。”
醫正聞言,面露惶恐之色,急忙推辭道:“承蒙聖上隆恩,但這太醫院每月所發之奉銀已是足夠微臣花銷之用,聖上實在無需為此再行破費了!”
皇帝擺了擺手,朗聲道:“奉銀自是奉銀,而賞賜則另當別論。先生這幾日一直吃住均在太醫院,盡心盡力救治世子,朕皆看在眼裡、銘記於心,這份心意還望先生務必收下才是!”
得到了賞賜,本來件開心的事,但醫正好久眉頭緊鎖,欲言又止。察覺到醫正的表情,長公主詢問著,“醫正大人,是有什麼事稟報聖上?”
“聖上,多日的救治,老臣早已疲憊不堪,若再救治下去老臣的身體恐難以承受,此是其一;其二,若秋水先生再不前來,縱使老臣體力充沛,也難以為繼!臣觀世子體內真氣異常,此針法只是強行鎖住,若真氣衝出,世子恐怕。。恐怕真的沒救了!”
聽完醫正的陳述,皇帝向長公主問道,“安兒,這秋水島主現在身處何地!”
“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