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中央。
“堂兄,這些將領到底犯下何種過錯,竟惹得你動怒?”世子滿臉疑惑地看著渙世子。
只見渙世子眉頭緊皺,氣憤地說道:“淵兒,你有所不知,這些個將領簡直無法無天、目無王法!他們竟敢公然藐視朝廷綱紀,放縱自己手底下的那幫士兵肆意妄為!”說著他用手指在輿圖上比劃著。
“你瞧那兒,那麼大的一片肥沃土地,竟然被他們蠻橫無理地霸佔,驅趕那些無辜的老百姓,讓他們流離失所。更有甚者,還鬧出了人命!不僅如此,他們還喪心病狂地對城中的百姓強行徵收賦稅,搞得整個西州城烏煙瘴氣、民不聊生!”渙世子越說越是激動。
說到此處,渙世子裝作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大聲嚷嚷道:“哎呀呀,真是氣死我了!”
世子聽聞此言,淡定地說道道:“天啊,真沒想到這些人居然能夠幹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實在是太過分了!”
“父親執掌西州軍時,三令五申地告誡他們,要他們愛民惜民,跟他能講述軍舟民水的道理,待父親返回南都,他們都露出尾巴了”
這時,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可安暗自思忖起來,他心裡清楚得很,渙世子這番話是在陰陽秦王府,指責王爺對西州軍管束不力,才導致今日這般混亂局面的產生。
可安眼見著就要衝上前去與對方理論一番,卻冷不丁地被身後的世子一把拉住了手。只見世子微微用力,將她輕輕往後一帶,然後穩步向前走去,徑直來到了渙世子的面前。
“依吳律而言,對於此類情況,究竟應當作何處置呢?”世子面色凝重地問道。
“按照吳律所規定,此首之刑。然而當下北方局勢緊張,正值用人之時。倘若他們能夠主動退還所侵佔的土地以及貪汙所得的銀兩,並讓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得以重返家園,那麼我個人倒是傾向於免除他們的死罪。”渙世子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世子聞聽此言,眉頭微皺,當即反駁道:“吳律之前,人人平等。既然犯下如此過錯,就必須承擔相應的罪責!若是僅憑著退還贓物便能輕易免除死刑,那又該如何向黎民百姓作出交代?又怎能讓朝廷裡的那幫官員們心服口服?難道這吳律到頭來不過只是個徒有其表的空殼?”
渙世子不禁沉默片刻,而後開口詢問道:“那麼淵兒,不知你對此事可有什麼見解?”
世子稍稍側頭,思索片刻後說道:“應當根據他們貪墨的多寡定責!”
“哦?那所謂‘多寡’,具體又該如何界定?”渙世子追問道。
“此事兄長莫要擔憂!”世子一邊說著,一邊走向營帳門口,抬頭望了望天空,接著回過頭來對著渙世子說道:“明日此刻,我定然能夠給兄長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好!那就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