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在辦公桌前站了一個小時,手中拿著那份訃告,坩堝裡的魔藥已經燒乾了,發出一陣陣糊味。
他閉上眼睛。
“斯內普是鼻涕蟲!”
詹姆斯第一次將自己掛在了樹上,而始作俑者和他所謂的“掠奪者”兄弟們指著他的鼻子笑。
“滾蛋!”還是少年的理查德一腳就把詹姆斯踹在了地上,魔咒隨之解開,斯內普一跤摔在草地上。
詹姆斯一行人灰溜溜地離開了。
斯內普揉了揉後腰,只見一隻手對他伸出來,想要扶他站起。
斯內普將手遞給他。
“我說你,不知道反抗嗎?”少年一臉不可置信地問他。
“因為我父親是麻瓜。”
“那咋了?”
斯內普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什麼年代了還講血統,在中國只有寵物爭血統,你是貓還是狗?”
少年嘴裡叼著不知道從哪裡薅來的狗尾巴草,笑著打趣道。
斯內普一時語塞。
少年用肩膀用力撞了撞他,說道:“他們純血他們牛,考試照樣考不過你,人活一輩子,貴在自重,你自己都看輕你自己,你還指望別人重視你啊。”
說著撿起一塊石頭朝著黑湖打水漂。
“嘿,莫娜!”
少年拍了一下少女一邊的肩膀,人卻站在了少女的另一邊,只留下站在那邊還沒反應過來的斯內普。
“不,不是我。”
看著斯內普手足無措的樣子,站在少女旁邊的紅髮少女衝著他笑了笑。
“理查德,你有病啊。”
莫娜白了他一眼。
“明天是霍格莫德日唉,你要跟我去帕笛芙茶館嗎?”
“你想的美啊?”
兩個人打打鬧鬧地就走向前了,只留下斯內普和紅髮少女並肩走著。
“那時候,謝謝你。”
斯內普一臉錯愕地看著她,羞澀低頭說道:“不用謝。”
然後是在霍拉斯教授的鼻涕蟲俱樂部裡。
“理查德!你的坩堝燒糊了!”莫娜尖叫著。
“斯內普救命!!!”少年被莫娜掐了一把之後發出慘叫。
斯內普嫌棄地看著他,趁著霍拉斯教授出去上廁所的時候趕快把他的坩堝替代了原來燒的漆黑冒著牛油火鍋味的坩堝。
自己馬上從講臺上拿了一個新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做了一鍋新的複方湯劑。
這時候他發現了一個亮晶晶的目光,是莉莉。
等到糊味充斥著整個辦公室,斯內普才察覺到自己已經淚流滿面,現在,竟然連他也不在了。
“我的坩堝也燒糊了。”
追悼會上來了很多人,母親幾天沒吃東西暈倒在床上。
有真情實意失聲痛哭的,有假情假意嫌麻煩來了一下匆匆就走的。
你跟在姑媽身後,對來賓鞠著躬。
“深表遺憾,楊女士,楊小姐。”
你還是眼神空洞麻木地鞠著躬,沒有在意來人是誰。
當你抬頭才發現來人是穿著一身黑的馬爾福夫婦。
你姑媽沒有回話。
你也沒有回話。
納西莎透過黑色的網紗看著面前這個面容憔悴小姑娘,只覺得心頭一陣酸楚。
她轉頭看了盧修斯一眼讓他不要惹事,用她的手輕輕拍了拍你的肩膀,說道:“節哀。”
你後退一步,對她就像是對其他賓客一般淺淺鞠了一躬。
盧修斯見狀還是摘了禮帽對著你和姑媽淺淺鞠了個躬。
你和母親請了長假,處理好後事,帶父親回家。
已經很久沒回家了,家裡還跟從前一樣,只是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塵。
你正準備揮揮魔杖打掃乾淨,卻被你母親按住了手。
她掀開被絨布遮住的全家福。
照片中的父親還在對你們笑著,母親用手指摩挲著絨布,想象著父親離開這個家時親手將它蓋上的情景。
姑媽走上前將母親抱在懷裡,母親掩面痛哭。
“哭吧哭吧。”
姑媽拍著母親的背。
你已經記不起母親這是多少次哭了。
“娜娜,要不先住我家吧。”姑媽說道。
你母親輕輕推開姑媽,說道:“不用了姐姐,我在這裡,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