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平兒他……不辭而別了。”
等陳麟滿心凝重的回到陳府,一眼就看見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夫人莊如玉。
“怎麼突然喚我……老爺?”
聽到老爺這個稱呼,他的臉色不由得又凝重了幾分。
聞言,莊如玉的俏臉一紅,她故作嬌羞道:“老爺,您不是與奴婢商定好了,每逢初一初三初五,奴婢就扮演……”
“咳咳咳……咳咳咳咳!”
陳麟一口老痰卡在喉嚨裡,臉色瞬間漲紅。他趕忙擺手制止了夫人,把話題拉回陳平身上:“平兒此次離家,難道就沒有留下什麼話?”
“哦。”
莊如玉小嘴一撇,隨即收起了風情萬種的姿態,從懷中掏出一支信封,遞了過去:“這是在平兒房間裡發現的,請老爺過目。”
“嗯。”
經夫人莊如玉這麼一折騰,陳麟沉重的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此刻他念頭通達,即便不須拆開此信,也知道那傻兒子是去往了何方。
等他不急不徐的開啟一看,果然。
陳平是感應到了兄長黎煊的氣息,離開大隱皇城前往大明國尋他去了。
“好男兒志在四方啊。”
陳麟嘆息一聲,倒沒有太多感傷:“且隨平兒去吧,原陽縣被毀,想來他在隱國也呆不下去了。換個環境,對他來說也未必不是好事。”
“唉……”
“哎?”
“夫人你哭什麼?”
陳麟倒是沒什麼感傷的情緒,可莊如玉這個後媽卻不爭氣的掩面輕啼起來,銀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咱們陳府就這麼一根獨苗,我還指望著他克繼大統呢,誰能想到他竟然就為了一個清水將軍,就把咱這一大家子人都拋下了嘛。”
“嗚嗚。”假哭。
“什麼克繼大統?!”
陳麟眼色一變,當即大手一揮、以巔絕的丹變天賦把陳府封絕,遮蔽了一切感知。
他又轉念一想,如今的楊閣老必定是手忙腳亂,哪還會有時間來監視陳府?
“夫人啊。”
他可憐巴巴的哀求道:“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啊。這種誅九族的話,怎麼敢從你的嘴中說出來?”
“有什麼敢不敢的?”
莊如玉一挺胸脯,根本無所畏懼:“我可是大隱皇室的長公主、先帝的嫡長女。”
“他莊羨明不過是一個宮女所生的皇子,僥倖在那場宮廷災變之中活下來,才得以繼承皇位,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
”他那個位置,究竟是遵從父皇的臨終遺言繼承而來的,還是楊太傅偽造遺詔扶他上位的,誰能說得準?”
“更何況他本來身體就不好,膝下無嗣,而今又幹出這種天怒人怨的勾當,把自己的小命也搭了進去。”
“如此品性,怎配為君?”
“我細數了大隱皇室的這些個支脈,就只有我莊如玉的血統最為純正。如今隱君危在旦夕,我莊如玉的兒子不克繼大統,誰來克繼大統?”
“誰敢!克繼大統?”她竟慷慨激昂起來。
然而。
她的夫君陳麟僵硬的咂咂嘴,一雙眼睛已陷入深深的呆滯之中。
莊如玉剛才一張口,陳麟就察覺到了不對,但怎麼沒想到她的想法竟然這麼離譜!!
讓平兒去克繼大統?
這他媽不是要誅陳氏的九族?
經過短暫的冷靜過後,他謹慎的勸誡道:“隱君陛下此番設計失敗,只是失了元嬰,但他的肉身和皇體命格猶在,說不定尚能保住一線生機。”
“如他這樣的謹慎人物,難免不會留下什麼後手。這一點,從楊閣老的反應就能察覺到一些端倪。”
“如果陛下真能活下來,那麼僅憑夫人你剛才那一番言論,就足以讓陳氏被夷三族。”
“夫人啊,不要再妄言啦。”
陳麟語氣誠懇。他現在甚至懷疑,夫人是不是在故意試探他、以此來觀察他對莊氏一族是不是忠心?
“夫君啊。”
豈料莊如玉冷哼一聲,面露鄙夷之色:“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她不屑道:“就算莊羨明能活下來,也是半個廢人,他能阻止我莊如玉的兒子登上皇位嗎?”
“我看不如我們現在就糾集府兵打上皇宮,趁新年伊始、百官還未上朝,就改了這大隱乾坤。夫君,你看如何?”
“啊?”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