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黎煊的那一刀並不是斬碎了血月,而是斬破了時空!
當現世的壁壘有了輕微的碎痕,那麼身處冥府之中的血月妖祖自會像嗜血的鯊魚一樣循跡而來,等待進入現世的機會。
如今,祂等到了。
一雙大長腿兀然踏出了冥府之門,血月妖祖人還未至,溫柔的嗓音已是傳來:“我終於……又找到你了。”
這道聲音之中滿溢著欣喜,可當祂真正出現在黎煊的原神宮中時,臉色不由得一滯。
祂此刻依舊頂著一張林青嵐的臉,期望著與黎煊見面,卻沒到原神宮裡空空如也。
祂的眼眸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莊羨明的身上,眼中的欣喜以極快的速度沉寂了。
“莊氏一脈?”
祂的眼神頓時變得冰冷無比:“當年奪我命格、害我的轉世傀身成為一具廢體、讓我不得不放棄了那一次轉世,千年的謀劃一朝落空。”
“你們莊氏先祖可曾把他的那些的功烈事蹟,都告知於你?”
莊羨明臉色煞白。
他沒想到黎煊竟然狠辣至此,不惜獻祭靈魂引來血月妖祖,也要和他同歸於盡。
血月妖祖的神魂意念,何人能擋?
……
“血月妖祖降世了,陳帥請快隨本相前去鎮壓!”
陳府之中,楊治滿臉焦急。他一揮袖袍,便欲發動丹變神通前往大隱皇陵之中拯救莊羨明。
但。
陳麟一個閃身便攔在了楊閣老的面前:“這一局,尚未結束,契約仍在生效,楊閣老何必心急?”
“黎煊已經死了!”
楊治怒吼一聲,完全丟掉了以往的儒雅風采,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你為了一個死人,難道還要搭上陛下的性命嗎?!”
陳麟倒是拾起了楊閣老的儒雅,他目光銳利,不急不徐的言道:“黎煊雖已身死,但他的佈局還沒有結束。”
“既然他的影響力猶在,又怎麼能算做完全死亡?”
“而且你我盡知!”
在楊閣老意欲反駁時,陳麟毫不留情的堵住了他的嘴:“此次血月妖祖的降世太過倉促,根本支援不了太長時間。”
“待時辰一到,祂也就自己迴歸幽冥沉睡去了。”
“我們若是強行出手鎮壓,在這人口稠密的大隱皇城之中廝殺起來,難免會傷及無辜百姓。”
“所以請丞相稍安勿躁,我們且一起靜看結局便可。”
“你!”
楊治怒極,他劍指陳麟,冰冷道:“血月妖祖降世,陛下的性命危在旦夕,你身為臣子,如何能坐視不理?”
“你他媽的老狗。”
陳麟暗罵一聲,鬍子挑了起來:“我既然能坐視長子身隕,還有什麼人的死亡是不能坐視的?”
“楊閣老如此行事,不會是想在這大隱皇城中與末將過過招吧?”
“好好好。”
楊治怒極反笑,他拿這個渾不吝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只得道:“真不知道此子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能讓你以命相護。”
他即使是有縮地成寸在手,也怕這位麒麟衛發飆。
楊治當然不知道黎煊給陳麟灌了什麼迷魂湯。
那一刀的風采,至今仍銘刻在他的腦海。
如果不是黎煊臨陣悟出了那一刀,強行把血月妖祖逼回了冥府,那麼百十年後,恐怕整個大隱王朝都將淪陷,成為祂的血食。
毫不誇張地說,大隱國的所有生靈,都欠黎煊一條命。
古人說,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更遑論救命之恩?
當然,這些道理,楊治是不會懂的。
兩人的立場天然不同,多說無益。
……
黎煊的原神宮裡,血月妖祖的意志已是把莊羨明的靈魂逼到了角落。
在接觸到原神宮之外蝕骨銷魂的混沌迷霧時,一股鑽心的疼痛順著他的後背襲進了腦海。
劇烈的疼痛如同活生生揭了莊羨明的面板,他的臉色由此變得瘋狂。
血脈深處對於血月妖祖的恐懼強行鎮壓而下,決死的的意志終於浮起。
“當年我之先祖能以皇體命格強行鎮壓你這妖孽,今日我莊羨明同樣可以做到。”
他眼神銳利,御起丹變天賦直撲血月妖祖:“我莊羨明這一生,絕不弱於任何人!!”
嗡。
血月妖祖只是伸出青蔥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