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玉龍郡主這是退走了?”
等徐寒江和荊秋雨二人趕到時,白羊郡郡城早已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也不能算是寧靜,因為此刻衛道司大院中,正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就好像,新年提前來臨了。
“什麼?誰退走了?”
盛大的宴會上,坐在主桌的上的王老將軍已有醉態。他有時垂眸沉思,有時又仰頭大笑,渾像是個瘋癲的老人。
但黎煊知道,王老將軍並沒有瘋。他只是突然卸下了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重擔,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罷了。
“嗷,你倆說的是洙河龍府的玉龍郡主啊。”
他又滿飲了一杯烈酒,嘖嘖出聲:“早他媽死在地裡了。這會兒,恐怕連屍體都被我白羊郡的百姓搶光了吧?”
死了?
荊秋雨和徐寒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見了難以掩飾的震驚。
王老將軍的急報裡說玉龍郡主攜著龜、黿二將打上了門來,命他們火速馳援。
可當我們倆火急火燎的趕到了郡城,您老就跟我們哥倆撂下一句:“死地裡了?”
“真死了?”
兩人低聲向王老將軍求證。
“嗯?”
王宕不耐煩的瞅了他倆一眼,“本將還能騙你們不成?”
他又向這兩人招招手,爽利道:“你倆既然來了,就先喝一杯酒再走吧。”
正在老將軍身邊侍奉的善也聞言,立刻走上前來,引著兩位偏將軍入座。
他小聲道:“玉龍郡主真死了,現在屍首就掛在西城門上呢。兩位偏將軍可能是從東門入城的,所以沒有看到。”
“那……”
這兩人只覺口乾舌燥,舌頭都一些打結:“那麼龜丞相和黿將軍呢?他們也死了?”
“那倒也不是。”
徐寒江二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明明是洙河水族率軍包圍我白羊郡郡城,這要是反被白羊郡守軍全殲了,那才是天塌了。
再說王老將軍他……他也沒有這個實力啊。
兩人不約而同的輕輕端起了茶水,滿嘗一口潤潤喉。
“嘿嘿,不敢瞞兩位偏將軍。”
善也又識趣的給兩位偏將倒滿:“黿將軍算是洙河水府裡最識時務的妖魔,它硬扛了老將軍一刀,逃走了。”
“至於龜丞相……它現在正掛在北門呢。”
噗!
“咳咳咳……”
徐寒江和荊秋雨兩人同時吐了對方一身,他倆手忙腳亂的拍打著甲冑上的水漬,同時匪夷所思的問道:“龜丞相也他媽死了?”
善也趕緊幫兩位偏將軍壓低了聲音:“不是龜丞相他媽死了,是龜丞相死了。”
“那、那它們都是誰殺的?”
當提及這個問題時,善也的目光偷偷瞄向了坐在王老將軍身邊的黎煊:“不瞞二位大人,那兩頭水妖都是黎副將殺的。”
黎副將?!
徐寒江面露苦澀。
當時初見黎煊,他就斷定此子必在十年之內超越他們,甚至超越王老將軍。
只是他萬沒有想到,這還不到十天,此人就已經走到這步境地了!
十天,就走完了別人十年都走不完的路?
這是什麼怪物?
荊秋雨的反應則與徐寒江截然不同,他的臉上滿是興奮之色,甚至攥緊了拳頭低呼:“我就知道我白羊郡絕不會選錯人。”
“先殺玉龍郡主,再殺龜丞相,這一下,不僅是我白羊郡,就連隔壁清水郡甚至洙州的壓力,都減輕了相當一部分。”
“這就是入得麒麟法眼的絕世天驕,這就是我白羊郡的副將軍!”
他興奮的不知所言,一把推開了眼前的徐寒江:“老徐你給我潲一邊去,我要去敬黎副將一杯。”
“報!”
正在此刻。
徐氏姐弟從門外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跪地參拜:“啟稟將軍,蓬萊縣的張奉仙男爵,逝世了!”
王宕的酒瞬時間醒了幾分。
他的一雙虎目落在這兩人身上,無形的威嚴彌散而出:“不必慌張,你二人且將此事細細講來。”
席上,黎煊只是默然的抿了一口小酒,便再度合上了雙眼,閉目養神。
席下,徐氏姐弟略微一抬頭,便看到了端坐在老將軍身邊的黎煊。他們渾身一顫,只能硬著頭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