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施主,你當真要一條道走到黑?”
見黎煊後退,廣目又不知死活的往前進了一步,雙眼似怒目金剛:“你是不打算走出雲谷村了是麼?”
他身後有一眾村民也緊跟著他往前進了一步:“快給廣目大師道歉!”
有眾位民眾的支援,廣目嘴角的笑容愈發濃烈。
他簡直要現出原形。
只是,無人可見。
黎煊又退了一步。
他們又進了一步。
黎煊知道,他不能再退了。
再退,只會讓廣目和雷泰認為他好欺。
那就把拔刀吧。
卻在此時,大地顫動。
黎煊聞聲望去,又見一隊人馬緊握著寶刀氣勢洶洶的來了。
他們統一穿著衙門的皂服,帶頭的正是陳平和劉正陽:“縣衙官差在此,我看誰敢侮辱黎大人!”
兩人徑直拔刀,把黎煊護在身後。
而在他們身後,衙門的一眾同袍也是紛紛拔刀,刀光直指廣目和雷泰。
他們都沒有說話,但那兇惡的眼神比一切語言都更有力量。
“柳塘村人在此,我看誰敢傷害黎老爺!”
又有一隊村民提著扁擔、扛著鐵鍬,緊跟著官差的步伐來到此處,張牙舞爪的圍了上來。
他們臉上的神情,比官差更加猙獰。
扁擔鏈上和鐵鍬刃上,閃動的是熾烈的火焰。
“八里莊的鄉親們,跟我一塊護住黎神,乾死這群雲谷村的賤種!”
第三隊人馬風塵僕僕的趕來時,圍觀的人群裡忽有一個男人連滾帶爬的迎了上去。
只見他對著領頭的老漢指指點點的說了幾句話,那個老漢便扛著鋤頭氣勢洶洶的走來了。
“剛才是哪個老不死的倚老賣老,要黎神下跪道歉?!”
他熾烈的眼珠子在人群裡掃視一圈,一眼就鎖定了坐在人群最前方的那個白鬍子老頭。
“就是他!”
先前去迎接他們的男人高叫一聲,已是忍不住擼起袖子衝了上去。
“給我往死裡打!”
八里莊的村民雖然人數最少、來的也最晚,但他們反而是最先動手的那一批。
他們根本就沒管眼前這老頭的呼喊和求饒,也沒管護在他周圍的子孫後代,把這老頭從藤木椅子上拖下來就是一頓毒打。
在喊打聲和哀嚎聲裡,老頭眨眼就橫躺在了血泊裡,一聲也吭不出來了。
“就是你這賤種敢拿泥巴扔黎神?!”
八里莊的村民簡直像殺紅眼了一般。
這邊大人們還沒放過雲谷村的黎老頭,那邊又有一個小女孩跳了出來,揮舞著爪子死命的抓向某個男孩的臉。
而這個男孩,正是之前把泥巴扔在黎煊腳下的小孩。
嗤!
男孩還沉浸在三太姥爺被打死的震撼中,臉頰便結結實實的遭重,裂開四五道血淋淋的口子。
“媽!”
男孩的體型明明比小女孩高得多,也壯得多,但他依舊嚇得肝膽全無,不敢還擊,死命地向身邊的婦人懷裡躲去。
“麼有卵蛋的孬種!”
小女孩還是沒有打算放過他,她拾起地上的石頭就朝男孩的頭扔了過去。
“好了。”
黎煊當然認得這個小女孩,正是他在八里莊村民逃亡的洪流裡扶起的那個小女孩。
也是在八里莊的田壟上,給他一碗清水的那個小女孩。
被她痛扁的那個小男孩還在哇哇的大哭著,小男孩的爸媽也在攥著拳頭朝她怒罵著。
但是她小小的面龐上沒有一絲退縮。
看著這個孩子拼命維護他的模樣,黎煊就知道當時他為百姓們斬妖除魔所流的血,沒有白流。
“過來。”
黎神的旨意,小女孩不敢不從。只是她那斥滿怒火的眼神和緊攥著石頭的小手,顯然是不打算停手。
黎煊一把將她抓了起來,放進了陳平的懷裡。
他又轉頭向一眾支援他的村民高聲言道:“眾位鄉親們的擁護,我黎煊感激不盡。”
“只是這一次,乃是我與兩位大師的恩怨,你們插不上手的。”
“請各位鄉親回去吧。”
在陳平等人的逐一勸解之下,擁護黎煊的村民們這才不情不願的散去了。
“呼。”
與此同時,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