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府。
在後院的盡頭,有一片巨大的池塘,宛如一面碧波盪漾的明鏡,映照著周圍的景色。
此時已是夜晚,皓月當空,銀輝灑滿了整個翊王府後院。
月光透過稀疏的樹葉灑在地面上,猶如銀絲一般閃爍著幽幽的光芒。
夜風輕輕拂過,帶來了微涼的感覺,彷彿天地間都沐浴在月光的柔和之中。
在池塘旁邊,有一座古樸的高臺,名喚忘月臺。
可以遠眺池塘的倒影,倒映著皎潔的月光,宛如天上的明珠灑落在水面上。
遠處的山巒在月光的映襯下,若隱若現,彷彿是仙境中的景色。
曾經,在春雨閣的行宮中,也存在著一個與翊王府後院中的忘月臺完全相同的高臺。
名喚“望月臺”。
每逢夏至時節,天氣酷熱難耐,先皇后都會帶著兩位玄天琮和玄天御兄弟前往行宮避暑。
她總是會靜靜地坐在高臺上,眺望著夜空中的明月,似乎與天地間的寧靜融為一體。
先皇后離世後,春雨閣就被皇帝封鎖了起來。
連著行宮也鮮少會去了。
玄天琮開府後,就在自己的翊王府建了一個類似的高臺。
起名為“忘月臺”。
之所以選字為“忘”,也許是玄天琮想要忘記皇后離世的痛。
也許是他想讓母后能夠像曾經那樣,忘卻俗世的喧囂與煩憂,與月光為伴。
此時的忘月臺上有兩個人影,兩位身著華服的男子正在端坐而坐,手持棋子,盤棋對局。
兩人的身姿挺拔而優雅,透著一股高貴與風華。
月光照耀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的身影勾勒得恍若仙境中的神明。
“你倒是快點啊小七七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玄天華在翊王府紮根了,三天三夜了。
愣是請都請不走。
他直接找了小廝,將自己的東西都搬到了翊王府的客房。
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物件。
都是些換洗的衣服,還有就是他那匹寶貝馬。
現在也在翊王府的馬廄裡面獨坐一間廂房。
玄天華今日穿著一身暗紅色螺紋雲錦蟒袍,腰間配著紅瑪瑙珠串。
墨髮披散著,只簡單束著一個紅綢緞子。
說真的,背影看著,不像一個男子,真很像一個婀娜多姿的女人。
玄天琮把這個瘟神是趕也趕不走,罵了都沒用。
索性就不管了。
反正自己一直在等綰綰的回應,閒著也是閒著。
況且,旁邊有這個瘟神聒噪著,也免得自己胡思亂想。
“小七七?”
玄天華見玄天琮半天沒反應,身處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還是叫我七弟吧”玄天琮過了半晌,才微微啟唇,說了這句話。
不知道這個玄天華髮什麼瘋。
突然開始給自己起這種不著調的外號。
玄天琮每次聽到,小七七,這三個字,就渾身不自在。
玄天華嘆了口氣,面帶微笑地看著玄天琮,言語間帶著一絲玩笑。
“好好好,七弟,但是麻煩您老人家開開尊口,多說幾個字唄。也不落子,也不說話,那我就只能叫你小七七了”
說罷,他輕輕將手中的棋旗一扔,悠閒地翹起二郎腿,舒服地躺在了一旁的軟榻上。
“說什麼?”
玄天琮瞟了一眼玄天華,也半靠在輪椅上,也做出一副懶散姿態。
“說話呀,你要是再這樣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我可就不在你這翊王府呆了!我回去了!”
玄天華覺得自己真是沒事兒找事兒。
不過這個七弟,也是反常。
這幾天總是發愣,平時就算不說話,也是一副沉思狀。
看著就是在謀算著什麼,要不然就是一副冷臉。
下棋也是從來不會輸的,可是今日,自己都贏了十盤棋了!
哇,真是奇了怪了,每次問他在想什麼,就靈魂出竅。
那個什麼叫墨葉的,簡直是個呆子。說話前言不搭後語。
那個叫冥空的,以前還是個能說的,現在像個啞巴一樣,每次見了自己都躲。
真是奇怪
要不是因為好奇,玄天華也不會呆在翊王府這麼久,真是快把他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