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洛綰帶著三個病號大搖大擺的回了相府,幾人大包小包拎了一堆東西。
洛綰完全就是個敗家女的性子,有錢就花,絕不會省下一點點。
林芝不知道洛綰有空間,寶貝多,一路上是攔也攔不住,急得直跺腳。
洛綰也不是沒有章法的一通亂買,聽老太君說,再過幾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賞花宴了。
到時候作為相府的女兒,無論嫡庶,都是要參加的。
那不得趁著有錢,多買些穿的戴的。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已到了六月,盛夏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洛惠在庵堂足足關了三個月,這三個月裡,沒有人替她求情,也沒人去看望過她。
聽說姨娘死了,妹妹在莊子上不知道過得怎麼樣,玫府也一點訊息都沒有。
她想報仇,她想讓洛綰也嚐嚐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如今,她能投靠的人,就只剩大姐姐了。
洛惠本想著,出來以後,先巴結好白姨娘,就去洛傾處負荊請罪的。
沒想到在她出庵堂的那天,洛傾親自來接她了。
“妹妹,你受苦了。”
洛傾這幾個月一直養病,她塗著厚厚的脂粉,想要掩蓋自己憔悴的面容。
“大姐…我以為你……”
洛惠一見到洛傾,就哭著跪了下來,泣不成聲。
她本以為洛傾肯定是恨她的,畢竟玫達是自己的親表哥。沒想到大姐不僅沒生氣,還親自來接她。
“別哭了,傻妹妹。你以為…我會怪你?”
洛傾俯下身子,輕輕地替洛惠擦掉眼淚,不停地安慰。
“好了,快起來吧,我怎麼會怪你呢。這事兒…是誰做的,你我都清楚,不是嗎?”
說到這,洛傾不由自主的咬了咬牙,抓著洛惠的手也收緊了些。
洛惠被捏的一疼,抬頭看向洛傾,才發現幾個月不見,大姐居然變成這副樣子了。
眼底烏青烏青的,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
對,都是洛綰做的。她咬咬牙,憤恨的說道:“大姐姐,都是她,我們這次一定不能放過她!你想到什麼辦法了嗎?”
洛傾聞言,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誚,面上卻做一副無奈狀。
她嘆了口氣,開口道:“我哪有什麼辦法,如今她可是祖母面前的紅人,沒有人能把她怎麼樣的。”
洛惠本來是想坐山觀虎鬥的,可是這三個月,把她磋磨的不成樣子。
下人欺凌,宵衣旰食,她太恨了,想著早點看洛綰死了才好。
於是心急道:“怎麼會?大姐姐不是最有辦法了嗎?”
洛傾一聽這話,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你可不要胡說!”
洛惠見狀,才發現自己確實著急了,忙改口。
“我說錯話了,大姐姐一向都是最溫柔和善的。”邊說邊觀察洛傾的臉色。
洛傾聽完這話臉色才稍稍好些,她輕輕拉起洛惠的手,邊走邊說:“是呀,如今我一個嫡女也是要看你二姐姐臉色的。哎,走吧,姐姐先帶著你去給祖母請安。”
說罷不等洛惠再有反應,就拽著她朝壽康苑方向走去。
洛惠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洗過澡,按理來說她應該是先沐浴更衣,才去請安是最妥當的。
可是經此一劫,她現在身邊連個丫鬟也沒有。
聽父親安排,她應該以後去白姨娘院子住的,可今日,白姨娘也沒來,她連自己應該去哪都不知道。
就只能跟著洛傾一路走了。
洛傾這一路都覺得噁心極了,洛惠這死丫頭不知道幾天沒洗澡了,身上一股味兒。
她剛才蹲著給洛惠擦眼淚的時候,差點沒噁心的吐她臉上。
沒辦法,林姨娘說了,這次一定要計劃周密一些,洛綰現在邪門的很,不能再被她算計了。
這個洛惠,呵呵,她是最瞭解的。
一輩子都是旁觀者,什麼時候都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什麼時候髒過自己的手。
哼,但這一次,她休想逃掉。
二人剛進屋子就聽見老太君爽朗的笑聲:“哈哈哈,二丫頭你就會哄我開心!”
就見洛綰身穿白底海棠花刺繡馬面裙,髮髻鬆鬆挽起,頭上明黃色的攢珠累絲鳳釵閃的人睜不開眼。
她面色晶瑩如玉,眉眼彎彎,甜美的笑著。
洛惠不由得看呆了。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