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惠低著頭,蔫兒巴巴的應著:“知道了姨娘,我這就去。”
“哎!你等等。”還沒等她起身,就又被玫姨娘叫住了。
“對了,那狼蛛,你妹妹是從哪得的,你給我說清楚。”
洛惠吞吞吐吐,不敢看姨娘的眼睛:“那個…是舅舅…”
“我就知道!這個不省心的,給你妹妹那玩意兒做什麼?萬一咬著了她可怎麼辦?”
邊說還狠狠瞪了一眼洛惠。
洛惠忙解釋道:“是妹妹非要找舅舅要的,說是要收拾一下二姐。”
玫姨娘聽了更是氣憤,她接著破口大罵:“什麼二姐,她就是個賤貨!你妹妹也是蠢,現在好了吧,把洛綰那賤人沒折騰上,咱們自己反倒惹了一身騷!”
玫姨娘一提到洛綰就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馬上衝到桃苑,撕了她那張臉。
“…”洛惠白著臉,她最怕蟲子。
今天的事情全是洛佳一個人計劃的,不成想,那大黑蟲子不但沒嚇到洛綰,還把大姐姐給咬傷了。
出事兒後她趕忙叫貼身丫鬟香雲通知玫姨娘,姨娘來時也給她使了眼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萬萬沒想到,最終姨娘捱了打,妹妹也罰跪祠堂,洛綰卻一點事兒也沒有。
洛惠其實沒那麼笨,她的姨娘最愛的是她妹妹,她爹對她也不冷不熱的。
在相府,她屬於半透明的存在,不過這也恰恰是她的保命符。
今日她雖然怕那蟲子,但是也留心觀察著情況。
這不,她雖也是參與者,卻能全身而退,沒有受罰。
“姨娘,你有沒有覺得,洛綰…這次從山上回來以後,變得有些邪乎了?”
玫姨娘被洛惠這麼一說,也覺得不對勁了,忙說道:“我也覺得她彷彿沒那麼慫包了,那張嘴巴巴的,能說會道的很。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但是又說不上來。”
“對啊,她先是自證清白,然後把妹妹說的是啞口無言,最後還呈上了證據。我記得那蟲子早跑沒影了,不知道她從哪弄來的。”
說到這,玫姨娘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看來,這賤丫頭不收拾不行了。你先去看你妹妹,記得多拿些吃食去。”
“知道了姨娘,惠兒這就去。”
祠堂。
洛佳跪坐在祖宗牌位面前,嚶嚶嚶的哭著。
腳邊亂七八糟的散落著她砸碎的碗碟。
她恨極了,明明不是她的錯,就是洛綰故意的。
她真的好委屈,好冤枉。
姨娘也是,一點兒忙也沒幫上,還捱了打。真沒用。
想到這,她更心煩了,哇哇大哭起來。
祠堂外守著兩個婆子,今日分別送了兩次飯給這位五小姐。
可人家偏偏就是一口不吃,又摔又砸的,倆婆子索性也懶得收拾了。
反正是受罰的小姐,還用得著像祖宗般的供著不成。
不一會,她倆聽到祠堂內又又又一次傳來哭罵聲。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無奈的搖搖頭。
一個藏青色衣裙,瘦瘦高高的婆子說道:“這五小姐,身子骨還真好,一口飯沒吃,這都半夜了還能喊這麼大聲。”
另一個婆子穿著深紫色衣服,長得胖乎乎的。
她無奈開口,臉上盡是鄙夷:“哎,人家可是千金貴胄,伙食好!嗓門大!”
瘦高的婆子打量了一眼胖婆子,覺得好笑。
她用嘲諷的語氣說道:“瞧你這身板,伙食也差不了吧。”
胖婆子翻了個白眼,嘴裡輕哼一聲,沒再說話。
這時,洛惠提著食盒鬼鬼祟祟的走到祠堂東南角。
她見門口站著兩個婆子守著,於是理了理思緒,走了過去。
“兩位嬤嬤,辛苦了。裡面關著的是我妹妹,我瞧著天色不早了,有點兒擔心想來看看她。還請兩位嬤嬤能行個方便。”
一邊說一邊從袖中掏出兩個銀簪,遞給了兩位婆子。
又從食盒裡面拿出了一碟子梅花糕。
“兩位嬤嬤歇一歇吧,我還準備了些小點心。夜裡寒氣重,吃飽了才好幹活不是。”
那個高瘦的婆子一看到洛惠遞過來的銀簪,臉上出現喜色。
胖婆子則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盤糕點,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兩人諂媚的笑著說:“小姐哪裡的話,快請進吧,奴婢們幫您看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