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營地最高點的鮑曼,雖然聽不到工地上的人說了些什麼,
但他也是農戶出身,傳小話、磨洋工這種伎倆怎會不知?
一眼看破之後,鮑曼冷笑著下了高臺,點齊一小隊動員兵便走上前去。
“把這幾個人抓起來,剝了上衣捆在木樁上!”
鮑曼帶來的動員兵執行力很強,俘虜們也不敢反抗,剛剛竊竊私語、相互傳話的幾個青壯俘虜很快便被綁縛在營地前的木樁上。
“這幾個人幹了什麼,你們知道嗎?”
沒有搭理那幾個看似一臉大義凜然的農夫,鮑曼直接質問負責這邊工地的動員兵。
見到這個陣仗,動員兵們哪裡還敢犯懶,一五一十地把這些人剛剛乾的事情大聲彙報上來。
鮑曼冷哼一聲:“你們幾人翫忽職守,且等著大人治罪吧。現在,履行你們的任務,給我用細荊條狠狠地抽這些傢伙,讓他們好好長長記性,然後繼續幹活。知道嗎!”
幾人領命,揮舞手中的細荊條就開始抽打。
這種細荊條上密佈尖刺,尖刺是有毒的,做農活的時候被扎一下就得疼上半天,
動員兵們揮舞荊條,抽下去就是一條血印,流不了多少血,卻將做奸耍滑的俘虜疼的滿頭大汗、痛呼不已。
一人抽了十幾鞭子,刑罰才算告一段落,
作為監工,他們又給受罰的這幾人安排了最重的活計,作為懲罰之一。
俘虜們看在眼裡,全都不敢偷懶耍滑了,一個個賣力地幹了起來,
作為監工的動員兵們也紛紛打起精神來,生怕被鮑曼抓住把柄告上一狀。
高處的鮑曼看到所有人各司其職,幹得熱火朝天,這才終於放下心來。
阿爾伯特老爺說過,對付俘虜和奴隸,
除了要餓他們,更要累他們,
又累又餓的人,才是聽話的人。
至於鞭撻什麼的,這都是貴族老爺們慣用的手段,鮑曼早就見多了,跟著學就是了。
他到底是出身農戶,狠不下心,這要是真正的貴族家臣,剛才就直接殺人了。
眾人齊心,一個初具雛形的半坡營地很快建成。
有了簡易工事的保護,所有人也都稍稍有了些安全感,並在鮑曼的指揮下輪流進食、休息。
擔驚受怕中,所有人等了一個多小時,想象中的騎兵團襲擊並沒有到來,反而是以為安全的山坡上,傳來哨兵的示警聲。
“準備作戰!把車趕到坡面,動起來,動起來!”
“騎士大人仁慈,還能給你們一口飯吃,想要老人和孩子活下來的,立刻給我動起來,動起來!”
鮑曼一邊將民兵和動員兵組織起來,一邊動員俘虜中的青壯參與到工事的排程和最後加固之中。
為了保證俘虜們的穩定,他將所有老人和孩子全都捆在一起,反而是青壯們,只是簡單地用繩結幾人一組串聯在一起,並未綁縛手腳。
多虧了騎士大人“善待”老人和孩子的策略,
否則,這些青壯俘虜此時就是危險的定時炸彈,怎麼可能幫助他們進行防禦。
這是一股“裝備精良”的山匪,大部分人身上都有破舊的皮甲,手中還有良莠不齊的弓弩,人數倒是不多,只有二十多人。
“外來人!交出女人和財富,放你們一條生路!”
這股山賊相當專業,一陣威懾性的射擊之後,立刻派人喊話。
鮑曼怎麼可能不戰而降,當即使用手中強弓一箭射中喊話者的胸膛。
距離太遠,又有厚皮甲防禦,那人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但這一箭,卻斬釘截鐵地表達了鮑曼的態度。
“殺光!搶光!草絲他們!”
山匪們亂糟糟喊叫起來,各樣箭矢紛紛射向鮑曼的方向。
鮑曼這邊雖然弓弩並不多,木盾卻是管夠,這種稀稀拉拉的射擊,根本無法威脅到他們。
鮑曼親自指揮民兵,按照在莊園裡學到的方式,向山匪們所在的區域進行了一次覆蓋射擊,
並沒有擊殺戰果,但卻成功壓制住了他們囂張的氣焰,雙方你來我往,一邊相互喊話,一邊時不時來一陣對射。
鮑曼有心反擊,但自己這邊大幾百俘虜在,防守的話還能同仇敵愾,反擊……
就怕自己衝出去,這邊俘虜就得全跑光,
所以也只能就這麼僵持下去。
山匪們有心攻上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