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餘晚煙都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拒絕謝重淵的親近,甚至竭力打消了謝重淵親自給她抹藥的念頭。
餘晚煙有些心焦。
當初她託人幫她將留在蕭縣的東西帶到京城,沒想到竟然將一個小瓷瓶也帶了回來。裡頭裝了些避孕的小藥丸,是一個經常向她買胭脂的女子委託她帶的。如今,藥沒給出去,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藥丸不多,已經吃了兩顆。這幾天是被她給推了,可若按照謝重淵索求無度的頻率,這些藥怕是撐不了多久的。
以前餘晚煙的身體還不錯,自重生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世被淹死在井裡的緣故,連帶著她的體質都變了。大夫說過,她的身子極難有孕,可她還是擔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還要找時機離開東宮呢。
她對朝政瞭解的不多,但也知道謝重淵的太子之位並不穩固,章平帝有易儲之心,並且這個想法很強烈。若是謝重淵倒臺,她得跟著完蛋。所以,東宮絕對不是久留之地。
就在餘晚煙又一次告訴謝重淵她身體還痠痛著,不適合做一些事情時,謝重淵終於皺起了眉頭。
“晚晚,你未免也太嬌氣了些。我都忍了好幾天了。”
餘晚煙也不說話,只是看著謝重淵。
謝重淵瞧著她那委屈的模樣,不禁開始懷疑自己那晚是不是真的做的太過火了。
“讓我看看。”
餘晚煙死活不讓。她怎麼可能好意思讓謝重淵來看呢?那還不如殺了她算了。而且,身上的痕跡早就沒了,如今拖著,也只是不想讓他碰罷了。她用來避孕的藥剩的不多,必須得想法子再弄點。
“沒事了,已經好很多了。”
“真的?”
“沒騙你。”
餘晚煙瞥見玄影走近,在門口停了下來。她忙推了推不依不饒的謝重淵,“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你快去忙吧。”
“那麼想推開我?”
“……沒有。”
謝重淵又抱著她親了兩口,這才放過,向外走去。
透過窗戶,餘晚煙依稀聽到玄影的聲音。
“找到了……徐州人士,是他的同鄉,現在就在……照顧母親,其母病逝後……”
後面的,她就聽不到了。
餘晚煙捂住胸口,心跳得有些快。
謝重淵在找誰?
玄影那簡短的描述讓她想到了一個人,趙彥和。
不,應該不會是他。謝重淵是有公事要處理,趙彥和不喜京城,不喜朝政,他不應該扯進來的。
餘晚煙呆呆地望著外頭,謝重淵若有所覺,回頭撞上她的視線。
餘晚煙一怔,不由得攥緊衣袖,猛地關上窗戶。
今晚,他應該是不會再過來了吧。
謝重淵很忙,餘晚煙是知道的。
白日裡,他要做出一副閒散不爭的模樣,要替章平帝編纂書籍。他的很多事情都放在了夜晚,他要和屬下做精密的部署,要想方設法地拉攏朝臣。可以說,他是在孤軍奮戰。
他本可以依靠宋家,然而宋家也只是想利用他,吸他的血。所以,謝重淵依附的同時,還需要處處提防。
真的有意思嗎?為了那一個位置,處心積慮,步步為營。
可是話說回來,謝重淵他不得不爭啊。
他是太子,必須守住自己的儲君之位,若是被人拉了下去,他活不了,他身後的這些人都活不了。
京城,權力場,就是這個樣子的,一著不慎,便會血流成河。
故而,餘晚煙不希望有更多的人被迫捲入,比如趙彥和。
她開始不安。
那一晚,她在夜市見到的人是不是趙彥和?玄影剛才所說的人到底是誰?
餘晚煙從匣子裡取出香囊,裡頭裝著當初趙彥和送她的桂花,裝著她曾經擁有過的自由。
餘晚煙心裡裝著事情,一夜都沒怎麼睡好。
她本以為過了一天,謝重淵逮著機會又要纏上來。
誰知接下來一連好幾日她都沒在白天見到他。只有在夜晚半睡半醒間,身邊似乎多了個人。第二天醒來,屋內還是隻有她。
謝重淵忙得不可開交,餘晚煙也不去過問他在忙什麼,甚至連句關心的話語都沒有。她悠閒地做著自己的事情,或者和宋雙棲一塊兒玩鬧。
流霜看得有些心焦。殿下受了傷,又不能叫外人瞧出,這兩日每天都強撐著上朝、赴宴。餘良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