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輕柔,撓得謝重淵心癢癢的。
他心裡清楚餘晚煙說的不是真心話。這姑娘,說謊也不知道控制一下臉上的表情。
謝重淵下了馬車,朝餘晚煙伸手,一如當初他們蹭王嗣元馬車時那樣。
可今時不同往日,她一平民女子怎麼敢勞煩太子殿下。餘晚煙想假裝沒看見,正準備跳下去,謝重淵主動抓住了她的手臂。
得,但願這一幕沒人看見。
下了馬車,餘晚煙趕緊從謝重淵那掙脫開來,跟著他進了別院。
餘晚煙心煩意亂,哪有心思去觀察這座別院。
她看著謝重淵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今天剛見面,謝重淵分明沒有認出自己,這難道不代表著他早就將自己給忘了嗎?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餘晚煙不知道謝重淵對其他女子是什麼態度,但大家都說了,他不近女色,所以他不應該見著個女的就動手動腳啊。總不能不近女色也是裝的吧?
餘晚煙嫌棄地瞪了謝重淵一眼,又低頭往前走。
真會裝啊,把所有人都騙得團團轉。她跟皇家的人接觸不多,但就目前所瞭解的來看,謝璟衡可不是謝重淵的對手。
餘晚煙想得入神,沒注意到謝重淵停了下來,直直地撞向他的後背。
“去了趟徐州,晚晚怎麼變得呆呆的了?”
餘晚煙揉著額頭,不敢言。
謝重淵嗤笑一聲,在正廳入座。
他吩咐道:“讓太醫過來給她看看傷。”
餘晚煙沉默著,看著謝重淵重新掛上了那副溫和有禮的神情,從太醫進來一直到太醫走,那虛偽的笑容始終沒有消失。
“愣著幹什麼?孤給你上藥。”
餘晚煙忙拒絕,“殿下日理萬機,這點小事就不勞煩殿下了。”
謝重淵挖了一小塊藥膏,握住她的手臂,在手腕處塗抹起來。
“晚晚,孤一直是個閒人,哪裡來的日理萬機。”
餘晚煙閉嘴,不接話,她可不想了解謝重淵。身為一國儲君,怎麼可能是個閒散之人,其中的內情,她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她不說話不代表著謝重淵不繼續說。
“晚晚不問為什麼嗎?”
餘晚煙木著臉。不,她不想問。
“呵,陛下……”
“呀,好痛!輕一點。”餘晚煙急忙打斷他,齜牙咧嘴,假裝很痛。章平帝都來了,她不想聽啊!皇家內部的事情是她一個普通百姓能聽的嗎?
謝重淵知道餘晚煙在裝,他本來就沒怎麼用力,卻還是依言放輕了力道。
回到京城的這幾個月裡,他依舊壓著性子同周圍的人虛與委蛇,接連數日諸事不順帶來的陰霾在今天見到這意外之喜時消散了。
自分別後,謝重淵白日裡專注於朝政,很少再想起餘晚煙,他有他的選擇,這一條路最終通往的地方是他這一生所追求的,他必須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上面,不容有失。
可謝重淵也承認,在看到餘晚煙的那一刻,心中湧起的情緒是興奮,是愉悅。原來儘管很少想起,卻也不曾忘卻。
晚晚,這個姑娘於他而言,是不一樣的。
她最終還是捲入了京城的旋渦。
謝重淵想明白了,反正他的老師說過,只要是想要的東西就必須用盡一切辦法得到,晚晚,這個特殊的存在,他也一定要得到。
謝重淵不清楚他對餘晚煙的這種想法代表著什麼。是:()逼她入東宮,良娣只想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