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找個什麼樣的人呢?
謝重淵暫時還不想娶妃。他有顧慮。若是讓重臣之女進東宮,必定會引起他父皇的猜忌,這太子之位,只會是更加不穩。如今的朝堂之上,誰都能看出皇帝的偏心……
想著想著,他的心思早就從女人跑到了朝政上。
餘晚煙抱著自己的衣服從屏風後繞出,看到謝重淵坐得相當板正。她稍稍滿意,至少在剛才那麼一會兒,還算個正人君子吧。
餘晚煙輕輕開口:“那個,我好了。”
謝重淵面色微變。
一開始他在想什麼?找個女人?找什麼找,他素來在這方面沒什麼心思。權力之路是他生來就註定要走的,他想要的,也一直都只有那個位置。
謝重淵心靜下來了。
他站起來,轉過身去,看到扶著屏風,如出水芙蓉般的女子,眼底頓時閃過一絲驚豔。
她,竟是生得這般模樣嗎?怪不得讓人心心念念惦記了這麼久。
餘晚煙瞧見謝重淵的驚訝,愣了一下,連忙躲到屏風後面。
壞了!她剛才沐浴的時候把臉上的胭脂水粉都給洗掉了!
怎麼辦?
她原本想著,等到了徐州把事情都解決後,兩人從此分道揚鑣。反正謝重淵也不知道她的真實模樣,就算以後相遇了,裝作不識,也不會被認出來。
可現在倒好,被熱水一泡,自己傻乎乎地主動露出了馬腳。
她轉而又想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可能。
之前抹了脂粉,刻意讓自己變得姿色平平,不惹人注意。可現在,謝重淵看到了,不會對她動心思吧?
餘晚煙惶恐不安。
“好了就把你的臉塗上,我讓小二過來換水。”
長髮擋住了側臉,餘晚煙匆匆跑到梳妝檯前。
她看到上面放著的銅鏡,木了。
怎麼忘了還有這玩意兒!他剛才沒注意到吧!
餘晚煙心死了大半,僵硬地轉動銅鏡的方向,看到謝重淵站得筆直,背對著自己。
她現在腦瓜子嗡嗡的。
這怎麼問?問他有沒有透過銅鏡偷看自己洗澡?她就是瘋了也說不出這話啊!
餘晚煙木著臉,迅速地塗塗抹抹。
她試圖安慰自己,過去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可,到底要怎樣才能真的不想啊!
“呵呵,你看,這鏡子是不是不太清晰啊?”
“是嗎?我沒注意。”謝重淵狀似隨口答著,“好了沒?好了我讓人進來換水。”
真的沒注意到嗎?餘晚煙偷偷看著謝重淵的背影,沒有異樣。
一個背影能看出什麼異樣來!
餘晚煙洩氣道:“好了。”
謝重淵轉頭瞧了兩眼,“銅鏡不清晰嗎?你臉上的胭脂沒有抹勻。”
說著,他走了過來。
餘晚煙頓時心亂如麻,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握緊了拳頭。
謝重淵好似沒注意到她的動作,看了看銅鏡,“確實不太清晰,怪不得胭脂都沒有抹勻。”
他抬手想替餘晚煙把胭脂抹開,卻被躲了過去。
“呵呵,哪裡沒抹勻?我自己來。”
謝重淵指指她的眼尾,餘晚煙側過身隨意抹了兩下。
“現在呢?好了沒?”
謝重淵不語,徑直向外走去,在房間門口叫住了店小二,讓他過來換水。
店小二爽快地答應,並拿來了一套嶄新的衣服。
“這是和你們同行的王老闆給您的。”
一桶清水很快換好,店小二替他們關好了門。
兩人四目相對。
謝重淵忽然笑了一下,“別偷看。”
餘晚煙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我?偷看?誰要看你啊!我又不是流氓,我對你沒興趣。”
她氣呼呼地坐到之前謝重淵坐的位置,雙手抱胸,後背挺得筆直,一副打死她都不會回頭的樣子。
謝重淵臉上的笑意更深。
身後的水聲傳來,餘晚煙有些煩躁。
剛才她沐浴的時候也是這種情況嗎?
餘晚煙更加生無可戀,想倒杯茶來緩解一下心中的躁意。
茶壺空空,茶水早已被喝完。
餘晚煙忽然有點理解謝重淵了。雖然是特殊情況,但真的好尷尬。
她霍然起身。
謝重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