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三人正顛鸞倒鳳,縱情享樂,完全沒注意到遠處救火的聲音。
直到外面的小廝聽到怪異的動靜推門而入發出驚叫,床上的三人這才若有所覺,目光迷離地看向外面,甚至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呆愣在那裡。
涼颼颼的風吹在身上,讓他們的腦子清醒了些,他們這才急忙想找被子遮住自己。
可,被子呢?
外頭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和低語聲迅速靠近,周家三人徹底清醒了,看到突然湧入的人,赤裸交纏的身體毫無遮擋地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瞬間面如土色。
完了!
他們著急忙慌地分開,捂住重要部位,撿起地上的衣服胡亂穿上,還有些衣服散落在門口,門口又圍著人,他們不敢過去,更不敢抬頭再看外面,任由凌亂的頭髮擋住面容,身體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
謝重淵只看了一眼,便扭過頭去。又見身後的餘晚煙踮著腳尖從他肩膀處看向屋內,謝重淵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髒,別看。”
謝重淵半摟著她轉身向外走去。
餘晚煙還在那裝模作樣,小聲詢問:“裡面的人是誰?我沒看清。”
旁邊有嘴快的高聲答道:“平陽侯世子,週二公子周聿辭,還有錢夫人也就是周大小姐。”
謝重淵掃了那嬉皮笑臉的男子一眼,男子立刻噤聲。他錯了。可憐的太子良娣剛從火海逃生,受了驚嚇,可不能再用這等醜事把她給嚇到了。
謝重淵接過流霜手裡的披風給餘晚煙披上。
“這裡的事情有人來處理,先讓太醫替你看一下。”
指尖輕輕蹭過下巴,餘晚煙莫名覺得謝重淵現在的心情非常糟糕。
她不敢再做忤逆他,乖乖地跟著他走。
身後的屋子裡隱隱傳來哭聲,風一吹,又散了。
後院的事情早有侍女跑去彙報了長公主。
太子良娣在院子裡歇息,院子的門從外面落了鎖,險些被燒死。
長公主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她不喜太子,也不喜那個良娣,但她可不會用這種蠢法子將人燒死在自己府上。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東西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胡亂行事!
“人救出來了?”
“回……回長公主的話,人救……救出來了,應當是受……受了些驚嚇。”
長公主不悅道:“怎麼?你也受了驚嚇?說話吞吞吐吐的。”
侍女跪在那裡,額頭冒出了一層冷汗。可不是嘛,她當然受到了驚嚇!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坐在長公主下方的平陽侯夫人和侯府二小姐,又低下頭去。這要她怎麼說?若是長公主震怒,她可能會死。
長公主早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裡,猛地一拍桌案,“既然不會說話,那這張嘴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還不等她發話,外頭匆匆跑來一人,她徑直跑到長公主身邊,為難地看了眼平陽侯府的兩位女眷後,小聲將後院的那樁醜聞盡數告訴了長公主。
平陽侯夫人雖然離得近,但侍女壓低了聲音,無法聽到她在說什麼。
方才接二連三的怪異的眼神讓平陽侯夫人心底湧現了巨大的不安,似乎有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即將來臨。她死死地盯著侍女的側臉,試圖想要聽清說話的內容,可她什麼也聽不到。
平陽侯府二小姐周玉容坐在一旁,察覺到母親突如其來的恐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開始不安起來。
在後院休息的太子良娣差點被燒死,那她的兩位兄長和姐姐呢?他們早就出去了。姐姐和二哥好像都有些醉了,他們可有去後院休息?應該沒出什麼事吧?
長公主原本冷著的臉變得錯愕起來。
“你,你確定你沒看錯?”
侍女搖頭道:“沒有看錯,奴婢親眼所見,不僅是奴婢,剛才出去的公子小姐們,全都看到了。包括,包括三殿下和太子他們,也都在場。當時,他們三個,甚至還沒分開。”
“夠了!”
長公主愣愣地盯著前方,她得好好消化一下剛才聽到的東西。她承認,她好男色,也養了不少男寵,但,她和這些男寵的關係至少不會天理不容,至少……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周聿誠周聿辭周玉寒糊塗啊!怎麼能幹出這等事!
平陽侯夫人更加惴惴不安,直覺告訴她這事一定和他們家有關。難道,難道是聿辭讓人去燒的太子良娣?她好像聽玉寒無意間提起過,聿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