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琄面上焦急慌張,心裡在默默發笑。得了吧,外頭的天是好好的,侯府的天是真塌了,他倒是想知道等周乂得知今天的事情後還能不能繼續心平氣和。
錢筠冷靜地問道:“陳琄,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長公主宴會發生了兩件事,我只能說其中一件。太子良娣被人騙去了後院,院子被人從外面落了鎖,院內走水,險些被燒死。”
小事一樁。錢筠眉頭一皺,問:“另一件事呢。”
陳琄閉了嘴,打定主意不會再說。
周乂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然笑問:“你該不會說是我侯府的人害的良娣吧?”
周乂見過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好像自己的二兒子和她還有點交集。但要說是侯府的人去燒的那個女人,簡直無稽之談,不可能。
外面一個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被門檻絆了一下,撲倒在地。他顧不得疼痛,大喊:“侯爺!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今天一個個的都怎麼了?規矩呢?
周乂冷冷地看著自家府上的小廝。
小廝苦著一張臉,幾乎要哭了出來,“您快回去吧!都出事了!”
“到底是什麼事?”只要不是謀逆,其餘的有什麼事是他們侯府擺不平的。
小廝搖頭,只不斷重複著,“您快回去吧!”
周乂只好起身告辭,領著小廝走了。
陳琄坐了下來。哎呀呀,真可惜,看不到侯爺的“心平氣和”嘍。
有大臣好奇道:“陳琄,侯爺走了,總可以說了吧。”
陳琄給自己倒了杯酒,面露苦色,“各位大人的家眷都在現場,都親眼目睹了,此事……”
看他的表情,在場的人都很茫然,心中好奇,於是紛紛起身告辭,匆匆趕回家瞭解情況去了。
等人都走後,錢筠一臉凝重,“陳琄,有什麼事是他們不能聽的?”
陳琄正色道:“不是他們不能聽,而是,我也要顧及錢家的臉面,儘管此事最終會人盡皆知……表兄雖然病故了,但周玉寒依舊是錢家的兒媳。”
這世間帶顏色的閒言碎語最容易流傳開來,尤其是平陽侯府如此勁爆、如此為人恥笑的醜聞。
天還沒黑呢,京城裡上到皇帝,下到那些沒有資格去長公主宴會的官員及其家眷,甚至還有那些同官員交好的商人,他們全都知道了。
三人成虎,謠言越傳越誇張。親眼所見的不過幾個畫面,經口口相傳,硬生生地變成了一出完整的大戲,其香豔程度令人目瞪口呆。
就在流言四起之際,謝重淵帶著餘晚煙坐上馬車回東宮。
一路上,謝重淵默不作聲地坐著,面無表情。
餘晚煙知道他心情不好,哪敢惹他,安靜地坐在一旁。
她細細想著,難道今天的自作主張壞了謝重淵原本的計劃?他還有想做的事情因為她的出現而沒有做成?那怎麼辦?謝重淵不會生氣吧?
因為平陽侯府醜聞被揭露帶來的痛快消失了。
眼角的餘光悄悄掃過去,那雙深若寒潭的眼睛正牢牢地盯著她。
餘晚煙嚇了一跳,趕緊低頭。
完犢子了!他真的生氣了!上天保佑,希望她釀成的錯誤不大,希望被破壞的那部分計劃能有補救的機會。
很快到了東宮。
下了馬車,餘晚煙偷偷看了眼他的背影,便小心翼翼地打算往另一個方向走。她會努力避開的,不讓自己礙了他的眼,但願他的怒火能趕緊平息下去。
“啊——”
剛轉身,手腕就被捉住。餘晚煙嚇得一個踉蹌。到了東宮了,在自己的地盤上謝重淵可以不用再偽裝了,他該不會想打人吧。
身子被抱起,餘晚煙連忙摟住謝重淵的脖子。
咦?好像和她想的有點不一樣。
謝重淵抱著她往長樂宮走去,直接進了寢殿。
寢殿的門關上,餘晚煙被放在了床上。
謝重淵一言不發地撕扯著她的衣裙。
“你幹什麼!”
“檢查。”
餘晚煙努力地抓著衣服,可她那點可憐的力道哪裡抵得過一個常年習武的男子,三下五除二,就被扒得只剩下肚兜和褻褲。
餘晚煙氣瘋了,胳膊擋在胸前,羞惱道:“在公主府的時候太醫把過脈了,我沒事!”
謝重淵默然不語,上上下下仔細地檢視著。
屋子裡很暖和,餘晚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