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煙的耳朵漸漸發燙。
那什麼,謝重淵雖然總是弄得她十分勞累,她都覺得很過分了,但,好歹不會傷了她,更別提大出血了,這個謝璟衡,真是……
“晚晚。”謝重淵皺眉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剛才說話的功夫,他看到醫館的大夫揹著藥箱飛奔進了樂坊。他示意玄影繼續說下去。
“周玉容說她早就是三殿下的人了,這一年……他們有過多次夫妻之實……”
若只有謝重淵在,玄影自然是一字不差地複述暗衛的原話,可餘晚煙也在場,有些不堪入耳的話玄影終是斟酌著憋了回去。
餘晚煙聽得目瞪口呆。
原來周玉容早就和謝璟衡廝混在一起了!那一片血跡是怎麼回事?難道謝璟衡有什麼奇怪的變態的折騰人的癖好嗎?
餘晚煙的臉突然白了又白。一年裡有過多次,這血會不會是因為……懷孕?
周玉容真是瘋了!算算時間,她上一回能單獨和謝璟衡在一起時還是平陽侯府的小姐,她怎麼能不注意些呢。即使後面周玉寒他們的事情沒有暴露出來,要是被別人發現她有孕,周玉容也是當不成三皇子妃的。
雅間內安靜無聲,謝重淵在等,等暗衛傳來新的訊息。
餘晚煙也默不作聲。周玉容有孕只是她的猜測,她現在也不方便提,畢竟自己的措施做得好好的,肚子到現在也沒有動靜,她害怕自己說了之後謝重淵聯想到她身上來。
這一回,謝重淵直接讓暗衛進來了。
果真如餘晚煙所想的那樣,周玉容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她自己並不知道,方才同謝璟衡一塊兒服了藥,又過火了些,以至於流了滿身的血。
樂坊今日的人還不少,聽說有好戲看,一個個曲兒也不聽了,鉚足了勁去打聽謝璟衡的事情。
謝璟衡被那麼多人當場逮住,藥性強勁的很,還沒過去,他看到走廊上的人的視線若有若無地往他身下看去,又忍不住地瞄向身後的房間,謝璟衡的臉紅了又黑,心底大罵周玉容蠢貨。
他踉踉蹌蹌地想離開,回到自己的府上,屋內的周玉容又在撕心裂肺地哭喊著他的名字。
謝璟衡想殺人!他真的,從來沒那麼丟人過!就連上次周聿誠那事都沒讓他覺得有這般丟人。
他的侍衛取來外袍給他披上,謝璟衡再不管身後的喊聲,黑著臉走了。
聽到對面的動靜,餘晚煙連忙看向窗外,就看到謝璟衡低著頭衣衫不整地上了馬車,馬車匆匆離開。
餘晚煙不厚道地笑出了聲,她還從沒見過素來趾高氣昂的謝璟衡這樣狼狽不堪。
“晚晚,你看得很開心?”
“嗯,還行吧,可惜沒能第一時間看到那個畫面。”餘晚煙託著下巴,盯著馬車遠去的方向,面上帶著笑容,“你還真別說,單論長相,謝璟衡長得挺不錯的……”
還有後半句“周玉容被他引誘也實屬正常”沒來得及說出口,她頓覺壓力倍增,後背起了一層涼意。
餘晚煙的笑僵在臉上。
她緩緩轉頭,撞上謝重淵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不禁抖了一下。
暗衛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他立刻退了出去,雅間內只留下他們兩人。
“晚晚……”
光被喊了聲名字,餘晚煙就感到大事不好。不應該啊,謝璟衡倒黴出醜,謝重淵不應該感到高興嗎?
她屏氣凝神,等著謝重淵接下去的話。
謝重淵看著她,漫不經心地輕點桌面,片刻後,方才開口,“他長得好看嗎?”
餘晚煙愣了下,屬實沒想到謝重淵會在意容貌這個點。
她連連搖頭,“其實也就普普通通……不好看。”
“你剛才誇他了。”
“我……無心之言,隨口一說,當不得真。”
“是嗎?”謝重淵笑著添茶,“長公主宴會那日,也是無心之言隨口一說嗎?”
餘晚煙不解,話題轉得這麼快,不知道他指的是哪句話。
見她面露迷茫,謝重淵好心為她解惑,“面首,晚晚還說第二個更好看。”
經過這麼一提醒,餘晚煙想起來了。
誰!誰把她說過的話告訴謝重淵了?一定是流霜!
“晚晚偷看了那兩個面首好幾回,那天你受了驚嚇,回東宮後我就忘了問你,今天倒是讓我想了起來。”
“我……”餘晚煙想了想,支支吾吾地辯解道:“只能誇呀,那麼多人呢,要是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