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揹著網球包的少年立刻紅了臉,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走錯了樓層,他有些囁嚅著後退了一步。
或許是酒店工作人員的疏漏,他來到了錯誤的樓層,按響了你的門鈴。
你卻注意到了他的懷裡抱著的漂亮花束。
——粉色的康乃馨和玫瑰掛著露水,花瓣像綢緞一樣柔軟細膩,幾朵潔白的百合點綴其中,配色似乎經過了精心挑選。
“Вы
cлyчanhoheфahatkakoгo-hn6yдьcпoptcmehanлnkomahды?”(您是不是某位運動員或球隊的粉絲?)
你微微側著腦袋,溫和地向他問道。
不得不說,你的俄語非常流暢。
你幾乎從未在公眾面前說過俄語,而不僅僅是俄語——你幾乎能夠流利使用世界上的大多數通用語言。
在屈折語體系下,德語和一些語言非常相似,比如丹麥語、荷蘭語和瑞典語,甚至連某些詞彙都同源,學起來非常容易,就像方言一樣。
但俄語卻屬於斯拉夫語族,語法結構、詞彙和發音與德語有著顯著差異,更接近於其他斯拉夫語系的語言:比如烏克蘭語、波蘭語和捷克語。
而你的意思是——假如他需要的話,你可以為他找到想要喜歡的球員,幫助他要到球衣或簽名。
眼前的少年紅著臉注視了你一會兒,這才意識到你並不是本國人,而是完完全全的非俄語母語者。
臉上因羞澀泛起的紅暈還未褪去,他看起來拘謹極了。
——這些花並不是送給某位球員的。
“…Эtnцвetы
длrenmatepn.”(這束花是給我母親的)
他甚至向你展示了自己身後的網球包,證明自己不是故意打擾你休息的狂熱球迷。
“我是來……參加比賽的,今天……母親節。”
他的英語聽起來有些磕磕絆絆。
你有些驚訝地眨了眨眼,這才意識到今天是10月14日,白俄羅斯的母親節(Дehьmatepn)。
怪不得你今天在一些公共場所看到了與“感恩”相關的裝飾和標語,一些商店和餐館也推出了促銷活動。
眼前的少年用著不太流利的英語向你介紹了自己。
他叫伊利亞·伊瓦什卡(ilya
ivashka),今年14歲,是個本地人,來自白俄羅斯的首都明斯克。
他是個網球愛好者,目前正在網球青訓系統內接受訓練,這幾天正在參加‘明斯克itf青少年網球錦標賽’(minsk
itf
junior
tennis
championship)。
因此他也在這間酒店住宿,而懷裡的這束花是給母親的驚喜。
你下意識露出了笑容,誇獎了他一句“xopownnmaльчnk.”(好孩子)
伊瓦什卡卻有些驚詫地看向了你,擰著眉毛注視著你帥氣的臉龐,大概是覺得你們也沒有相差幾歲,你的用詞卻像個長輩。
於是在離開前,他向你要了一件球衣(明明在五分鐘前,他甚至不知道你是誰)。
他在自己的網球包裡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條嶄新的黑色網球髮帶,作為交換遞給了你。
“我未來會很出名的!”
14歲的青少年臉上完全藏不住心事,他幾乎是紅著臉大聲對你說道。
——下一秒,他一把抓起伸手可及的網球包,滿臉通紅地跑走了。
在伊瓦什卡離開(匆忙逃離)後,你低頭看著手中的黑色髮帶,完全沒有料到在自己會在陌生的國家遇到這樣奇妙的經歷。
“……你的俄語講的真不錯。”
對面的房門不知何時已經開啟了,你抬起頭,看到了你的隊友——國家隊的前任隊長大衛·貝克漢姆,正倚在門框上微笑著注視你。
他雙手抱胸,顯然對剛才發生的對話很感興趣。
“他是你的粉絲嗎?”
你搖了搖頭,對他說對方只是走錯了樓層。
“你會說幾種語言?”貝克漢姆微微挑起了眉梢,“五種……六種?還是更多?”
你歪著腦袋,下意識眨了眨眼。
你其實不太確定該如何回答他,你的語言能力足以讓你去外交部工作了,誰讓你正在體驗第二次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