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特蒙德的冬天格外漫長,到了十二月末,清晨的天色要接近八點半才會放亮。
住宅區的垃圾車每兩週清理一次垃圾,但時間很早,總是在早晨六點準時工作,機械臂抓取並傾倒垃圾桶的聲音“咚咚”響,總會打擾你清晨的美夢。
好在你並不反感早起。
在成為職業球員之後,你習慣早起鍛鍊,然後煮兩人份的咖啡,甚至練就了“打著哈欠、摸黑操作咖啡機”的本領。
當然,在克洛普比你早起時,他也會為你做同樣的事情。
你的主教練是這樣評價的:當你進入了他的生活,他就像是突然戴上了第二副眼鏡,以至於“很難說是看得更清楚了還是更模糊了”。(es
ist
schwer
zu
sagen,
ob
er
dadurch
klarer
oder
verschwommener
sieht)
你確實非常自律。
對於現代足球而言,頂級運動員沒有“不自律”一說,只有比較自律、非常自律和極端自律的區別。
失去自律,即便天賦再高,也無法在頂級職業賽場立足,甚至可以說,在那些職業生涯漫長的球員中,沒有一個是不自律的。
不過你從來沒有定鬧鐘的習慣,克洛普一直以為那是你的‘自然生物鐘’。
事實上,你腦海中的fifa系統就是最好用的“智慧時間管理系統”,它能播放只有你一個人能聽見的鬧鐘鈴聲。
你總是隨機播放那些音樂,最近幾天喚醒你的,是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onlight
sonata,op.
27,
no.
2)。
德國是浪漫主義的發源地,孕育了諸多著名的浪漫主義音樂家,比如路德維希·範·貝多芬、羅伯特·舒曼、約翰內斯·勃拉姆斯和費利克斯·門德爾松。
——然而現代德國人卻有所不同,這種浪漫是冷淡的。
外界歸外界,自我歸自我,朋友是朋友,但大多數人不過是保持‘社交邊緣’(distanz)的“熟人”。
在德國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你似乎也沾染上了一點冷酷的氣質。
倒不是說這不好,只是這種“正在活第二輩子”的性格,讓你看起來不太像是一名充滿熱情與活力、在綠茵場上奔跑的球員。
……
就這樣度過了聖誕節、聖斯蒂芬節(聖誕的第二天)、生日、新年,時間終於來到了冬訓,德甲的冬季轉會視窗也隨之開啟。
多特蒙德在這個冬天主要透過租借和少量球員轉出的方式對陣容進行調整,原因很簡單,多特的財政狀況並不算寬裕。
——確實沒錢。
在2000年代初期,多特蒙德因為過度依賴大額投資和高薪引援(比如簽下阿莫魯索和揚·科勒)導致了嚴重的財政危機。
到2005年的時候,俱樂部更是瀕臨破產,以至於不得不出售球場所有權並接受外部注資來維持運營。
雖然在之後幾年裡逐步恢復,但多特蒙德依然保持著謹慎的支出策略。
——“窮怕了”的俱樂部往往更加吝嗇,你當然能夠理解。
這個冬窗期,擁有德國和迦納雙重國籍的凱文·普林斯·博阿滕(kevin-prince
boateng)從托特納姆熱刺租借加盟,為球隊的中場帶來了更多活力與強度。
與此同時,迭戈·克里莫維茨(diego
kliwicz)轉會至博胡姆,這筆交易也為俱樂部釋放了一部分薪資空間。
克洛普非常想引援,只是受限於資金壓力,可供選擇的優秀球員寥寥無幾。
放眼全世界的“用人市場”,便宜又好用的僱員實在難找。
你很明顯地看出了主教練的煩惱,只是思考了片刻,就想出了一個“精妙絕倫”的小計策。
——著名的美國數學家、氣象學家愛德華·洛倫茲(edward
lorenz)在20世紀60年代提出過這樣一種假說:南美洲的蝴蝶扇動翅膀,可能在數週後引發一場遠在北美的颶風。
你是從未來回到過去的人,更不用說你身上的fifa系統:你當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