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扶住了江凜的胳膊,嘴裡嘟囔著:“就快到家啦,你再忍一下下,到家就好了。”
沒曾想,這一波胃痙攣來得異常兇猛,好似一陣狂風驟雨,瞬間就將江凜的逞強擊得粉碎。他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雙腿也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有些站不穩了。但江凜骨子裡那股子倔強勁兒此刻又冒了上來,他怎麼也不願意讓梔梔看出自己的狼狽與脆弱,生怕她會更加小瞧自己。於是,江凜強撐著抬起手,擺了擺,故作鎮定地說道:“誰裝了,我才沒那麼脆弱。”說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透過這種方式來緩解那如刀絞般的疼痛,還逞強地說道:“你別扶我,我自己能走。”可那微微顫抖的雙腿和虛浮的腳步卻無情地出賣了他,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綿軟無力,整個人也搖搖欲墜。
梔梔望著江凜那明明已經疼得厲害卻還在逞強的模樣,心中滿是無奈,秀眉微微一蹙,也不管他此刻是否樂意,手臂稍稍使力,直接攙扶著他就往家的方向走去,嘴裡還唸叨著:“行了,你就彆嘴硬了,你看你疼得都站不穩了,還在這死撐。”
二人一路蹣跚,終是回到了家。梔梔小心翼翼地扶著江凜在沙發上坐下,眼神裡滿是關切,輕聲說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倒杯熱水。”說著,便快步走向廚房。
江凜無力地靠在沙發上,雙手緊緊捂著肚子,臉色如紙般蒼白,額前的頭髮被汗水浸溼,一縷縷地貼在額頭上。他靜靜地看著梔梔忙碌的背影,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暖流,好似春日暖陽驅散了周身的疼痛與不適。然而,還未等這股暖意完全散開,一陣劇痛毫無徵兆地襲來,他忍不住悶哼出聲:“啊嗯……梔梔……”
梔梔本就時刻留意著這邊的動靜,一聽到江凜的呼喊,立刻端著熱水匆匆走到他身邊,蹲下身子,將水杯遞到江凜嘴邊,柔聲道:“先喝點熱水吧,看看能不能好點。”隨後,她在江凜身旁輕輕坐下,眼神中帶著幾分疼惜與責備,看著江凜說道:“你以後可不能再這麼任性了,你腸胃本來就不好,還這麼不注意,這下遭罪了吧。”雖是嗔怪地看了江凜一眼,但手上的動作卻未停歇,輕輕地幫他按揉著肚子,試圖緩解他的疼痛。
“嗯,知道啦,我會注意的。”江凜緩緩伸出手,接過梔梔遞來的熱水,輕抿了一口,溫熱的水流淌過喉嚨,讓他那因疼痛而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些。他抬眼看向梔梔,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未散盡的委屈,輕聲說道:“你剛才在醫務室那麼關心陳晨,我還以為你不在乎我了呢。”話語裡雖有責備之意,但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神情彷彿在說他其實並沒有真的生氣,只是有些小吃醋罷了。同時,他愜意地靠在沙發上,盡情享受著梔梔溫柔的按摩,似乎這片刻的溫暖與關懷足以驅散身體的不適。
梔梔聽了江凜的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是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怎麼可能不在乎你。”說罷,她輕輕嘆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我只是看陳晨今天身體不舒服,孤孤單單一個人在醫務室,我順手幫他一下也是應該的。”梔梔微微頓了頓,似乎在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說,隨後接著開口道:“再說了,你也別老是把陳晨當成競爭對手,處處和他較勁。大家都是同學,在一個學校裡學習、生活,本來就應該友好相處,你這樣針鋒相對的,多不好。”
江凜聽著梔梔這一番話,心裡頓時有些不爽快,就像有個小疙瘩堵在那裡。他撇了撇嘴,剛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心裡明白,梔梔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儘管自己不太願意承認。沉默了片刻後,江凜只好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那副模樣像是在說他雖然接受了,但並不完全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