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繁華喧囂的商業街上,人潮如織,熱鬧非凡。林梔琰卻心不在焉地跟在張文文身旁,眼神時不時飄向手中的手機螢幕,手指不斷地滑動著,期望能看到江凜發來的哪怕隻言片語。然而,手機的訊息欄始終安靜,沒有一條來自江凜的資訊。這讓林梔琰的心情愈發煩悶,心底的怒火也熊熊燃燒起來。
“哎,文文,你說江凜是不是故意喝冰可樂,讓我再照顧他一個禮拜啊!真過分!心機男!”林梔琰停下腳步,微微皺著眉頭,滿臉的懊惱與氣憤,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引得周圍幾個路人側目。
張文文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下神,隨即說道:“不會吧,他之前這種小打小鬧的難受都會嘰嘰歪歪,要是真難受他都不告訴你,除非真的忍不住,不是嗎?他其實還是很怕你擔心的。”張文文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拉了拉林梔琰的胳膊,示意她繼續往前走,別在這熙熙攘攘的街道中間站著。
林梔琰聽了張文文的話,腳步有些遲緩地跟著前行,眼睛卻依然緊緊盯著手機,像是要把螢幕看穿一般。“是啊,他喊得響的時候一般都沒事,為什麼還不給我發訊息道歉啊?”她輕聲呢喃著,心裡既生氣又有些擔憂,但那股子倔強讓她抹不開面子先給江凜發資訊。
走了一段路後,林梔琰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突然又開口問道:“文文,你說他送我鑰匙扣,我要不要給江凜帶個禮物回去啊?”她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糾結和期待,腳步也不自覺地放慢了。
張文文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驚訝地轉過頭來看著林梔琰,眼睛睜得大大的,打趣道:“你這情緒轉變真快!這麼快就原諒你那個毒舌竹馬啦?不生氣啦?不嫌棄他啦?”張文文的語氣中滿是調侃,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
林梔琰被張文文這麼一打趣,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反駁道:“哪有啊,我也是擔心他嘛!我也沒嫌棄他,我只是不喜歡他總是提娃娃親的事兒,現在他答應我不提了嘛~再說我又不是討厭他,只是不喜歡家裡給安排而已。”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在對張文文解釋,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張文文看著林梔琰這副模樣,心中瞭然,嘴角的笑意更濃了,接著問道:“那你喜歡你男神多一點還是你竹馬多一點?”
林梔琰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陳晨多啊!”可話剛出口,她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江凜的樣子,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生病時虛弱的模樣,以及他們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這些畫面如同潮水一般湧來,讓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有些慌亂地眨了眨眼睛,試圖將這些畫面驅散,可江凜的身影卻在腦海中愈發清晰。
而此時的江凜,腹部猶如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緊緊攥住,那脹痛之感愈發強烈,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他的身體防線。他面色慘白如紙,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衣領上。嘴唇早已失去了血色,微微顫抖著,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痛苦的悶哼。
終於,他再也忍耐不住這蝕骨般的難受,雙手緊緊捂住肚子,身體蜷縮成一團,踉蹌著腳步往衛生間衝去。一路上,他的雙腿似有千斤重,每邁出一步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氣,腳步虛浮而凌亂。
衝進衛生間後,他猛地撲到馬桶前,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剛剛強忍著吃下去的早餐瞬間湧上喉嚨,不受控制地吐了出來。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雙手死死地抓住馬桶邊緣,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青筋在手腕上暴起。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而後決堤般地湧出,和著汗水與嘔吐物,模糊了他的視線。
“梔梔,做的早餐……”他哭著呢喃,那聲音裡飽含著無盡的愧疚、懊悔與痛苦。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深深的自責。他想起梔琰準備早餐時的用心,那冒著熱氣的粥和精心準備的小菜,而自己卻如此不爭氣,不僅沒有好好享受這份心意,還讓身體遭受到這般折磨,更讓梔琰失望生氣。他的哭聲在衛生間狹小的空間裡迴盪,充滿了淒涼與無助,彷彿要將內心所有的痛苦都宣洩出來。
吐完之後,他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壁,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胃部的疼痛絲毫沒有減輕,反而像是要將他的靈魂都抽離。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脯劇烈地起伏著,整個人像是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江凜強忍著胃部的陣陣抽痛,手指微微顫抖地在手機螢幕上敲下那幾行字,每按一個字母,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的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