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上午,期中考試如期而至,率先開考的是語文科目。江凜所在的考場內,桌椅整齊排列,他的座位恰好正對著門口。窗外,春風肆意吹拂,起初只是輕柔地撩動窗簾,帶來絲絲涼意,漸漸地,風力愈發強勁。
尚未考到一半,那凜冽的寒風便直灌而入,肆意穿梭於考場的每一處角落。江凜只覺腹部一陣抽痛,起初還能咬牙強忍,試圖將注意力集中在試卷上,可那疼痛如洶湧的潮水般不斷翻湧,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臉色也變得煞白。雙手緊緊捂住肚子,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原本專注於答題的思緒此刻已被攪得七零八落,滿心只盼著這陣疼痛能快點過去,好讓他能繼續完成考試。
江凜眉頭緊皺,一隻手用力地揉著肚子,試圖緩解那陣陣絞痛,另一隻手卻還緊緊握著筆,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窗外的風依舊呼嘯著,像是在對他示威。突然,陳晨那副挑釁的嘴臉在他腦海中浮現,那不屑的眼神、嘲諷的話語,瞬間點燃了他心底的鬥志。
“哼,不能讓這小子看扁了!”江凜咬著牙,強忍著不適,在試卷上奮筆疾書。每寫一個字,腹部的疼痛就像是要將他撕裂一般,但他硬是憑藉著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堅持著。終於,作文的最後一個句號落下,他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長舒一口氣,然後舉起手,大聲喊道:“老師,交卷!”話語中帶著幾分急切與疲憊。
交完卷,他再也顧不上檢查,雙手緊緊捂住肚子,弓著腰,腳步踉蹌地直奔洗手間。一路上,他的臉色愈發難看,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但眼神卻透著一股倔強與堅定,彷彿這場考試也是他與陳晨之間較量的一部分,絕不能輕易認輸。
江凜匆忙衝進洗手間,整個人幾乎是撲進了隔間,隨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他雙手緊緊捂住肚子,身體蜷縮成一團,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滾落,臉色慘白如紙。腹部的絞痛一陣接著一陣,如同洶湧的波濤無情地拍打著他的身體,讓他幾乎站立不穩,只能蹲在地上苦苦支撐。
然而,儘管肚子疼痛難忍,他卻怎麼也瀉不出什麼東西來,這種想宣洩卻無法做到的感覺讓他更加難受。雙腿漸漸麻木,可肚子的疼痛沒有絲毫減弱,他緊咬牙關,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嘴裡不時發出痛苦的低吟聲,那聲音在空蕩蕩的洗手間裡迴盪著,顯得格外淒涼無助。
江凜在廁所裡苦苦支撐,直到語文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才拖著虛弱無力的身體,緩緩站起身來。他雙手依舊緊緊捂著肚子,每走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腳步虛浮地往教室挪去。一路上,他還得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生怕被林梔琰發現自己這狼狽的模樣,只要看到有疑似梔梔的身影出現,就趕緊躲到牆角或者柱子後面,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全然沒了平日裡的意氣風發。
好不容易回到教室,江凜整個人直接癱倒在座位上,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楊輝見狀,笑嘻嘻地湊過來,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打趣道:“咋啦,寫作文寫困啦?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是不是昨晚偷偷熬夜複習,這會兒頂不住了?”卻沒注意到江凜蒼白的臉色和緊皺的眉頭。
江凜此刻虛弱極了,連抬眼皮的力氣都沒有,有氣無力地擺擺手,聲音微弱地說道:“哪有心思跟你貧嘴,考場那邪門的妖風直吹,肚子給我疼得死去活來。你中午幫我打份粥回來吧,我先趴會兒緩緩。要是瞧見梔梔,可別在她跟前瞎咧咧,就說我出去吃了,聽到沒?”說完,便將頭更深地埋進臂彎裡,整個人蜷縮著,試圖緩解腹部的疼痛。
楊輝瞧著江凜那毫無血色的臉和緊皺的眉頭,心中原本的嬉笑也收了起來,臉上滿是擔憂,連忙應道:“行,你趴一會兒啊。”說完,他快步走到教室後面的飲水機旁,拿出自己的保溫杯,接了滿滿一杯熱水。小心翼翼地端著熱水回到江凜座位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將熱水遞過去,低聲說道:“給,喝點熱水,說不定能好受些。”
江凜接過熱水,雙手緊緊握住杯子,感受著那微微的暖意從掌心緩緩傳遍全身。他微微抬起頭,蒼白的嘴唇湊近杯口,輕抿了幾口熱水。那溫熱的水流順著喉嚨滑下,如同給痙攣的腸胃送去了一絲慰藉,肚子的疼痛也稍稍緩解了一些。
過了會兒,他覺得稍微恢復了些力氣,便緩緩起身,雙手依舊捂著肚子,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到教室的最後排。每走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雙腿還在微微顫抖著。他的眼神有些黯淡,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終於走到最後一排的座位旁,他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將頭埋進臂彎裡,只希望能這樣靜靜地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