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沒想到,最後竟然打平了……”江凜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有對比賽結果的意外,也有未能取勝的遺憾。他的目光先是掃向了不遠處同樣疲憊不堪的陳晨,那眼神裡多了一份惺惺相惜的意味。接著,他又將目光投向了場邊滿臉擔憂的梔梔,停留了片刻後,他微微搖了搖頭,像是要把雜亂的思緒甩開,故作灑脫地說道:“算了,平了就平了吧。”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肚子裡就又傳來一陣如刀絞般的劇痛,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肆意地攪動著他的腸胃。
江凜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他緊緊地咬住下唇,試圖用疼痛來轉移腹部的不適,但那緊皺的眉頭還是洩露了他此刻所承受的巨大痛苦。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用力地按壓著腹部,緩緩直起身來,儘管身形還有些搖晃,但眼神中卻依然透著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彷彿在告訴所有人,這場比賽只是一個開始,他和陳晨真正的比賽也才剛剛開始。
陳晨的臉色異常蒼白,仿若一張毫無血色的宣紙,嘴唇也呈現出一種近乎青紫的色調,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他的額頭滾落,浸溼了他的衣衫。他的手緊緊捂住胸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與無形的繩索奮力抗爭,發出粗重且艱難的呼吸聲,整個人看起來虛弱不堪。
梔梔見狀,心急如焚,迅速地跑到陳晨身邊,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焦急。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扶住了陳晨搖搖欲墜的身體,聲音輕柔且關切地說道:“陳晨,你這樣太難受了,我扶你回醫務室吧?那裡有醫生,能讓你好受些。”
江凜站在一旁,親眼目睹著梔梔扶住陳晨的這一幕,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滋味,彷彿有無數只小蟲在噬咬著他的內心。他緊咬下唇,強忍著腹部如刀絞般的疼痛,一步一步艱難地走上前。儘管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踩在尖銳的刀刃上,疼痛從腹部迅速蔓延至全身,但他還是努力挺直脊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口說道:“不用了,我來扶他吧。”說著,便伸出手,想要從梔梔手中接過陳晨。然而,就在他伸手的瞬間,不小心扯動了腹部的傷口,一陣劇痛瞬間襲來,讓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嘶……”那聲音彷彿是從牙縫中艱難擠出,他的身體也因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而微微顫抖,但他仍倔強地堅持著,不想在梔梔面前表現出絲毫的軟弱。
梔梔一手穩穩地扶著陳晨,眉頭輕皺,眼中滿是疑惑與關切地望向江凜,“你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疼?”她的聲音溫柔且帶著一絲焦急,目光在江凜的臉上搜尋著答案,試圖從他的表情中判斷出真實的情況。
“沒事兒,”江凜牙關緊咬,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卻仍強撐著擠出一絲微笑,擺擺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故作鎮定地說道,“就是剛才跑得太急了,有點岔氣,緩緩就好了。”他的聲音雖然儘量保持平穩,但還是難掩其中細微的顫抖,那是他正與疼痛奮力抗爭的痕跡。說罷,他迅速將目光轉向陳晨,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你怎麼樣,還能走嗎?”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急切,似乎想要藉此轉移大家對他疼痛的注意力,同時也真心想關心著陳晨的狀況。
陳晨的面色如紙一般蒼白,毫無血色,嘴唇也乾裂起皮,唯有那一雙眼睛還透著些倔強的光。他微微牽動嘴角,勉強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輕聲說道:“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那聲音就像秋日裡的落葉,飄飄忽忽,沒有一絲力氣。說完,他緩緩轉過頭,望向梔梔,眼神中滿是安撫,“梔梔,你別擔心。”
林梔琰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眼中的擔憂彷彿要溢位來,她緊緊盯著陳晨,語氣堅定且帶著幾分急切地說道:“心臟病可不是小事情,我扶你去醫務室吧,別逞強了。”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抓緊了陳晨的胳膊,彷彿這樣就能給予他力量,讓他不再那麼虛弱。
江凜站在一旁,看著梔梔對陳晨無微不至的關心,心裡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雜陳,很是不爽。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來打破這令他心焦的局面,可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一般,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說。片刻後,他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道:“那……那我也一起去吧,畢竟比賽的時候他也幫了我。”說著,他一隻手緊緊捂住肚子,那裡正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可他顧不上這些,咬著牙,快步跟上他們的步伐。
三人一路沉默,緩緩踱步來到了醫務室。校醫早已在室內等候,見到陳晨被攙扶進來,神色一緊,趕忙指引他躺到旁邊的病床上,接著便迅速戴上聽診器,開始仔細地為陳晨進行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