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衝昏了一位少年的頭腦,他拿出了這些年積攢的一切重新回到了楚家質問家主。
另一位,深愛著少女的少年,反倒十分冷靜。
他清楚的知道傷成這個樣子,這個世上只有一個人能夠救活少女,
為此他找到那個人並承諾願意為此次‘交易’付出一切,
對方只提了一個要求,一個億。
這筆錢不小,對普通人甚是個天文數字,但對出生楚家的少爺來說這筆錢並不貴,可偏偏此時他的身上沒有一分錢。
陷入絕境的他只能夠再次進入幻域尋求幫助,
【窮人】捐出了他們的‘本命錢’而【富人】卻不忍動用他們的‘零花錢’,
他收到了零零散散的各種小錢,卻沒有收到一筆大款,
一個廢掉的人,再也無法煉藥了,對他們,沒有任何必要,在繼續來往了。
偏逢此時楚家奪權動亂,誰也動不了金庫裡的錢,
就這樣,少年沒有湊齊那一個億,
在幻翼中抱著她,看著她死去,
也就在那個時候,她死的時候,
少年瘋了,就連象徵信念的【幻石】都從藍色變回了灰白色,
他——瘋了,再也無法與幻翼同步了。
等到另一位少年平定了楚家的動亂,帶著錢與人趕來時,只看到了瘋癲的夥伴抱著屍體,
他沒有哭,反倒是逢人就笑,
他不在珍惜食物,反倒開始嗜錢如命,
楚家人都稱他為‘笑顛子’,
沒有人知道他在笑什麼。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一年,那位少年成功的當上了楚家的下一任家主,也就是第五任家主。
在時間的沖洗下,那位瘋癲少年情況也好了不少,
在她生日的那天,成為家主的少年收到了瘋癲已久少年的一封邀請函,
邀請他來參加一場宴會,
少年欣喜若狂,覺得自己的兄弟終於恢復了正常。
宴會上,兩位少年有說有笑,彷彿回到了當年,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過談話很快就終止了,再往下去,就是她的故事了,
就這樣,前半場熱鬧的宴會,後半場變得死寂,只有食物的咀嚼聲在大廳空洞的迴響。
直到這個時候受邀前來的少年才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前半場的宴會上他實在是太激動了,以至於他完全忽略了這一場宴會上的食物。
精通廚業的他嚐出了食材的怪異感,
肉質很柴,就算是精心處理依舊無法掩蓋它的口感,感覺冷凍了很久了,
而且肉質中夾在這些許的腥味,這是肉質腐爛的的遺留。
他應該是將腐爛的那一部分去處理了,可即使這樣依舊被少年感覺出來了。
少年的敏感是其一,還有另一重原因,
要麼是這肉質已經大面積腐爛,要麼是他不捨得丟棄這肉上的每一部分,哪怕它已經腐爛了。
不管是哪一種都非常的不符合他,哪怕瘋癲了,他的底線還在,那對食材挑剔的的性格還在,哪怕他所做的不是品嚐而是浪費。
受約而來的少年沒敢提問,生怕刺激到好不容易恢復一點的兄弟。
享受完晚餐的他靜靜的坐在餐桌的另一端,很快他就發現了好友的端倪。
明明已經吃不下了,為什麼他還要往自己的嘴裡硬塞,
一開始少年並沒把這當回事,只當是他對食物的一種尊敬,直到他吃吐了,
他依舊沒有停下,還把吐出來的食物重新塞回了嘴裡,
————付功常手中的刀早就放在了菜板上,嚴肅的聽著大叔講話,大叔頓了頓,放下了手中的煙桿,付功常下意識的接了過來。
大叔開始回憶那件事,那件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事情,而此時的付功常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煙桿上繫著的長著藍色小花的一株草所吸引。
一段無由的記憶湧入腦海。
————“你瘋了嗎?吃不下就別吃了!”
“我沒瘋,沒瘋,這些,不能浪費,”
此時的他一邊撿拾著被少年(楚天河)打落的食物,一邊咧著嘴嘀咕著,像是著了魔。
“楚皓!別撿了!我,求你了,別撿了。你需要什麼食材我給你找,好嗎?”
“天河,你找不到。”
“哪怕在【九洲】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