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所說的特別之處,自然並非指尋常意義上的性格或習慣等方面,而是特指白玖身體內部或者身世背景之類隱秘且特殊的因素。
甚至連一向目光敏銳的離侖,或許都未曾覺察到白玖身上隱藏著的秘密。
卓翼宸滿臉驚愕之色,難以置信地開口說道:“怎……怎麼可能?我與小玖朝夕相處,共處的時光最為長久,卻從未曾發覺他身上存有絲毫異樣!”
與此同時,白玖也是一臉迷茫與困惑,不解地問道:“小卓哥哥,我究竟是怎麼了呀?為何大家都這麼看著我?”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離侖稍稍沉思片刻之後,方才緩緩開口向朱厭發問道:“阿厭,關於那日在日晷之中所經歷的種種情形,你是否還記得清楚?”
聽聞此言,朱厭微微頷首,他怎麼可能不記得,就是在那時離侖弄壞了白澤令。可他心裡清楚,離侖既然主動提及此事,必然有著特殊的意圖。然而,只要回想起在那神秘日晷之中所經歷的種種,朱厭的心情便不由自主地沉重起來,彷彿被一層陰霾所籠罩。他帶著些許怨憤,目光冷冽地望向離侖,似乎想要從對方的表情和言語中尋找到更多答案。
離侖敏銳地察覺到了朱厭那不友善的眼神,心中暗自苦笑。他當然明白,朱厭對於日晷中的遭遇仍舊難以釋懷。於是,他略顯尷尬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緩緩開口解釋道:“當時我也身處那裡,偶然間發現了白玖的身影。原本想著趁其不備,暗中將他除掉。可是,就在我發動攻擊的瞬間,白玖的身軀猛然迸射出一道極為強大且耀眼的神力光芒!這股神力來勢洶洶,瞬間充斥著整個空間。待到神力漸漸消散之後,白玖竟然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由此可見,白玖必定與傳說中的神樹建木有某種緊密關聯。”
聽到這裡,一旁的卓翼宸不禁大吃一驚,滿臉驚愕之色。他瞪大雙眼,怒視著離侖,憤憤不平地指責道:“你怎的如此心狠手辣,居然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而此時的白玖,則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迅速閃身躲到了卓翼宸的身後。他緊緊抓住卓翼宸的辮子,探出半個小腦袋,氣鼓鼓地瞪著離侖,小嘴撅得老高,委屈巴巴地嘟囔道:“哼!我就說嘛,當時明明四周空無一人,卻莫名其妙地感覺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擊過來,一下子就把我給撞飛了出去。原來始作俑者就是你這個壞透頂的大妖怪呀!你太壞了!!”
離侖一臉尷尬地說道:“那個時候畢竟情況不同嘛,如今看在阿厭的面子上,不會再對你們下手了!”
白玖卻搖著頭,滿臉驚恐地說:“我才不信呢!就算你不殺我,誰能保證你不會以其他方式來傷害我呀?小卓哥哥,我好害怕……”說著便往卓翼宸身後躲去。
卓翼宸連忙向前挪動兩步,迅速將自己高大的身軀橫在了白玖身前,把他遮擋得嚴嚴實實,宛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一般。
離侖看到這一幕,只能無可奈何地轉頭望向朱厭。對於其他人的種種看法和想法,於他而言都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唯有朱厭的心思才是他最為關注的焦點所在。
此時,朱厭注意到離侖投來的目光,那眼神之中滿是無辜之色。倘若換成是從前的離侖,朱厭或許還會心存疑慮,難以完全信任對方。然而此刻,離侖在此事上著實出了不少力,更是不惜耗費大量妖力尋找神樹建木,更是與他簽訂了一份至關重要的契約。如此一來,朱厭心想,離侖應當不至於再自討沒趣才對。
於是,朱厭深吸一口氣後,緩緩開口替離侖辯解起來:“大家放心,離侖應當不會傷害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了。也許你們暫時無法輕信於他,但至少我的話,你們總歸還是信得過的吧?”
離侖聽到朱厭這番言辭,心中不禁一陣歡喜,那原本緊繃著的面龐瞬間舒展開來,嘴角更是抑制不住地上揚,勾勒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卓翼宸眼見著朱厭這般極力地袒護離侖,他那張原本還算俊朗的面龐瞬間就陰沉下來,彷彿被一層烏雲所籠罩,然而即便心中有萬般不滿,最終他還是強忍著沒有張嘴駁斥。一旁的白玖將這一切都瞧在眼裡,見卓翼宸沉默不語,他自然也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能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緊緊地依偎在卓翼宸寬厚的後背處,身體微微顫抖著。
此時,整個場面的氛圍顯得異常凝重和壓抑,仿若暴風雨來臨前那令人窒息的寧靜。就在這時,朱厭似乎意識到了這種緊張的氣氛,他輕咳兩聲後,再次緩緩地張開嘴巴說道:“眼下咱們當務之急得好好琢磨一下小玖的真實身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