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良藥苦口利於病’嗎?別挑三揀四的啦!”說罷,他氣呼呼地一甩袖子,轉身揚長而去。
英磊眼見白玖突然離去,不由得高聲喊道:“小玖,你這是要去哪裡啊?等等我呀!”
白玖步伐匆匆,甚至都沒有回過頭來,只是語氣堅定地說道:“回去繼續研究藥方!”她那清冷的聲音在房間內迴盪,彷彿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英磊一聽這話,立刻像個聽話的小狗一樣,屁顛屁顛地緊緊跟在了白玖身後。而另一邊,原本還站在原地的裴思恆,眼見英磊已經跟著白玖離去,稍作猶豫之後,也趕忙邁開腳步追了上去。
此時,朱厭吧唧吧唧嘴,想要衝淡嘴裡的苦澀味道,不禁回頭望了一眼床榻所在的方向。這一望之下,卻發現卓翼宸竟然已經睜開了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朱厭見狀大喜過望,連忙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床榻跟前坐了下來,滿臉欣喜地叫道:“小卓,你醒了!”
然而,卓翼宸對於朱厭的呼喚似乎毫無反應,只是一動不動地定睛凝視著朱厭,一句話也不說。朱厭察覺到卓翼宸眼神中的愣怔,心中不禁一緊,連忙又接連喚了幾聲:“小卓,小卓?”
終於,卓翼宸像是從某種沉思中回過神來一般,輕輕開口吐出三個字:“雲光劍。”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其中蘊含的情緒卻是複雜難明。
朱厭聽到卓翼宸提及雲光劍,下意識地轉頭朝著桌子的方向看去。只見那把曾經威名赫赫、削鐵如泥的雲光劍,此刻已然碎裂成了好幾段,靜靜地躺在桌上,顯得無比淒涼。
卓翼宸也順著朱厭視線的方向望去,當他看到那慘不忍睹的雲光劍時,眼神之中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震驚之色。因為早在他昏迷之前,他就已經知曉雲光劍斷裂的事實。可是即便如此,當親眼目睹這把跟隨自己多年的寶劍如今這般悽慘模樣的時候,他那顆堅強的心依然忍不住狠狠地抽痛起來。
卓翼宸緊緊地閉上雙眼,彷彿那一幕場景會刺痛他的眼眸一般,再也不敢去直視。晶瑩的淚珠順著他緊閉的眼角緩緩滑落,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墜落而下。
一旁的朱厭看到這情景,心頭不禁一緊,連忙安慰道:“小卓,別太難過了,等咱們解決了這場瘟疫後,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修復好你的雲光劍!”
聽到這話,卓翼宸微微顫抖著睜開眼睛,目光轉向朱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你為什麼要這樣不遺餘力地幫助我?”
朱厭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輕聲說道:“因為我曾向你許下過一個諾言,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親自動手殺了我。”
卓翼宸聽後,眉頭緊皺,咬了咬牙說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想殺你,但……我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朱厭默默地低下頭,心中暗自嘆息一聲。他又何嘗不知道卓翼宸的無奈呢?曾經的自己,早已對這個世界心灰意冷,生無可戀,覺得世間萬物都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甚至一心求死。然而自從加入了緝妖司之後,與大家一起出生入死、並肩作戰的日子裡,那些夥伴們將他視為可以託付生死的摯友,而他也同樣視他們如親人一般。漸漸地,他開始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渴望,想要好好地活下去。但命運弄人,那個曾經許下的諾言始終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在他的心頭,告訴他終有那麼一天,他還是必須面對死亡。這種明知前路兇險卻無力改變的感覺,實在是令人痛苦不堪。
朱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緩緩開口道:“我的生死,從一開始就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中。可你如此不情願對我痛下殺手,是因為你已將我視作摯友了麼?”
卓翼宸聽到這話,猛地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朱厭,那眼神猶如兩道凌厲的劍光,似乎要將朱厭看穿一般。而朱厭則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注視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感到一絲尷尬湧上心頭。於是,他連忙咳嗽兩聲,掩飾住自己的窘態,並故作鎮定地說道:“其實,我一直都拿你當作真心朋友的。”
卓翼宸顯然沒有預料到朱厭會這樣說,整個人不禁一怔,然後像是如夢初醒般,迅速地把目光移向別處,同時嘴裡還喃喃自語著:“你……竟然把我當朋友?”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疑惑和難以置信。
朱厭見狀,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肯定地回答道:“嗯!沒錯。”
這時,卓翼宸突然又壓低聲音問道:“難道僅僅只是朋友而已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期許,眼睛也不自覺地偷偷瞟向朱厭,想要捕捉到對方臉上哪怕一絲絲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