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耕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接著,他讓我看到了蜚最為真實的一面——那般純淨無暇,宛如來自天際的神只一般高潔。像蜚這樣純真善良之人,根本未曾犯下任何過錯,他本就是如此美好,可為什麼世間所有的罪責與苦難都要強加於他一人身上?那一刻,我覺得離侖所言不無道理。可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那日起,我的心中竟然逐漸滋生出對蜚的怨恨之情。漸漸地,我開始埋怨他,不願再見到他的身影,甚至不惜抽取他的鮮血去散佈瘟疫。如今回想起來,是我傷害了他……”
當蜚聽到“取血”這個詞時,他的身體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閃電擊中一般,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那微微抖動的幅度雖然不大,但卻清晰地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恐懼與不安。顯然,曾經的取血經歷對於蜚來說絕非一段美好的回憶,甚至可能是一場噩夢般的折磨。
朱厭見狀,眉頭微皺,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其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他緊接著追問道:“離侖讓你散播瘟疫又是出於何種目的?”
青耕略作思索後回答道:“他告訴我,這樣做是為了引來一個人……哦,不對,準確地說是一隻大妖到這裡來。”說著,青耕抬起眼眸,仔細地端詳起面前的朱厭,而後篤定地說道:“他所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你了。”
面對青耕如此肯定的話語,朱厭並未急於辯駁,只是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接著追問:“離侖可有提及引我前來究竟意欲何為?”
青耕毫不猶豫地答道:“他吩咐我務必將你身旁所有的人都殺光。”
朱厭聽聞此言,不由得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離侖竟然在背後搞出了這麼多陰險狡詐的事情!冉遺和乘黃之死都是離侖的手筆,如今又冒出個青耕和蜚,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還策劃了多少罪惡勾當!
青耕見朱厭沉默不語,似乎突然又回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連忙補充道:“哦對了,就在前幾天,我收到了離侖傳來的訊息,他特別強調讓我無論如何也要除掉你身邊那位手持雲光劍的男子——卓翼宸。”
朱厭原本心中就憋著一股怒火,此刻聽到青耕這般言語,那股怒氣瞬間如火山一般噴湧而出,彷彿下一刻就要衝破胸膛炸裂開來。他緊咬著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將這即將爆發的怒氣壓制下去,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他到底許諾了你什麼好處?你既然已經成功抓住了小卓,為什麼沒有痛下殺手?”
青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內心所有的糾結和不安都隨著這口氣吐出去似的,緩緩說道:“離侖向我承諾,只要我能取卓翼宸的性命,他便會替我解除身上的封印,並還我自由之身。”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然而,我並未完全信任於他。每一次他前來找我時,總是藏頭露尾,從不以真實面目示人。正因如此,對於他的話,我始終心存疑慮。後來,崇武營的那些人出現了,他們告訴我說朱厭的內丹能夠破除我的封印。雖然我對他們所言同樣半信半疑,但俗話說得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於是我便想著,不如兩個方法都嘗試一番。”
朱厭聽後,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滿了憤怒與失望:“好啊!真是好一個一箭雙鵰之計!你本來身為受害者,如今卻搖身一變,成了如此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施暴者。像你這樣的人,被封印在此地也是罪有應得!”話音未落,他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猛地一下站起身子,由於動作過於激烈,身下的床榻甚至發出一陣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一旁的蜚見勢不妙,連忙身形一閃,迅速移動到青耕身前,張開雙臂,宛如一道堅實的屏障般護在她的面前,焦急地喊道:“不要......不要傷害她!”
朱厭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兩個行為怪異、思維清奇之人,心中暗自思忖道:“怪不得人們常說‘王八看綠豆’能對上眼,瞧瞧這二位,腦子簡直如出一轍的不靈光!”他的胸膛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著,喉嚨裡彷彿有千萬句罵人的話語即將噴湧而出。然而,此刻的他卻身染瘟疫,實力大打折扣,絕非蜚的敵手。無奈之下,為了暫時穩住蜚,朱厭強壓怒火,伸出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故作鎮定地問道:“本大妖難道看上去像那種會動手打女人的妖怪麼?”
蜚上下打量了朱厭一番,竟然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這個舉動猶如一把火,瞬間點燃了朱厭心中積壓已久的怒火。他先是愣在了原地,隨後仰頭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憤怒與自嘲:“好,真是好心沒好報!本大妖今日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狼心狗肺!本大妖當初就不該對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