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青耕體內肆虐的戾氣,將她從生死邊緣拯救回來,才有可能弄清楚事情背後的真相。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朱厭始終保持著高度的專注,不斷加大對妖力的操控力度。終於,經過漫長而艱難的努力,青耕體內的戾氣被朱厭一點一點地完全吸收殆盡。與此同時,那顆深藏於青耕體內的黑暗種子,也在朱厭強大妖力的攪動下化作碎片,並最終被其吞噬吸收。
伴隨著最後一絲戾氣的消失,一直昏迷不醒的青耕終於幽幽地睜開了眼睛,意識逐漸恢復清醒。朱厭見狀,如釋重負般長長地舒出一口氣,隨後略顯疲憊地一屁股癱坐在床榻之上。
一旁的蜚見此情形,趕忙走上前來,動作輕柔地將青耕扶起身來。此時的青耕,眼神先是一片迷茫,似乎還未完全搞清楚狀況;緊接著,當她看清眼前之人時,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而後,這種神情又迅速轉化為深深的悔恨與愧疚之色。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直視蜚關切的目光,只是低垂著頭,默默地盯著腳下的地面。
朱厭稍作休息後,用力地喘了幾口粗氣,努力平復著因過度消耗妖力而變得有些紊亂的氣息。待稍稍穩定下來一些,他抬起頭看向青耕,語氣嚴肅地問道:“你體內為何會出現離侖的黑暗種子?”
青耕聽聞此言後,慢慢地抬起頭,目光投向了朱厭。她微微張開嘴唇,用輕柔得幾乎如同微風拂過般的聲音說道:“關於這件事情,其實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但是,離侖確實曾經找過我,自從那次見面以後,不知怎的,我內心深處對於蜚就開始滋生出一股深深的怨念。”
朱厭皺起眉頭,一臉嚴肅地解釋道:“這恐怕與離侖所擁有的黑暗種子有關。那種子具有一種詭異的力量,可以無限制地將人心中黑暗的一面不斷放大。想必是因為你原本心中存在著一絲不甘,而這絲不甘恰好被黑暗種子利用並無限擴張開來。你的內心有何不甘?”
青耕稍稍沉默了片刻,然後才緩緩開口講述起來:“長久以來,我一直生活在這個寧靜祥和的小鎮子裡。我運用自身獨特的能力,保佑著鎮子裡的每一個居民免受瘟疫的侵襲。為此,善良淳樸的百姓們都對我充滿敬意和感激之情,他們尊稱我為神靈,並心甘情願地向我獻上各種豐盛的供品。在這裡,我可以隨心所欲地生活,不必擔憂衣食住行,可以說是過得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說到這裡,青耕停頓了一下,眼神複雜地緩緩看了蜚一眼,接著又繼續說道:“然而,蜚的突然出現卻徹底打破了這份平靜與美好。他是瘟疫的源頭,無論走到何處,那裡都會迅速爆發可怕的瘟疫。而我身為能夠抵禦瘟疫的青耕鳥,起初還自信滿滿地認為憑藉自己的力量一定能夠控制住局面。但事與願違,儘管我已經竭盡全力,瘟疫最終還是不可遏制地散播了出去……”
蜚聽到此處,不由自主地縮了一下身體,彷彿想要將自己隱藏起來一般。而站在一旁的青耕,卻仿若沒有看到蜚的反應一樣,依舊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那時候,鎮上的百姓對咱們可是畢恭畢敬、千恩萬謝!每次供奉之時,他們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嘴裡說著無數的好話。然而,當他們發現你已經無法再保護他們免受災難的時候,這些曾經對你頂禮膜拜的人們瞬間變了一副嘴臉。他們變得像最兇狠的野獸那樣無情無義,毫不留情地衝進廟宇中,瘋狂地打砸一切,甚至連精心雕刻而成的神像也未能倖免。不僅如此,他們還往那破碎不堪的神像上扔著爛菜葉和散發惡臭的雞蛋,用盡各種方式來羞辱我。”
朱厭一直在靜靜地觀察著蜚的神情變化,只見隨著青耕所說的每一句話傳入蜚的耳中,蜚的臉色便愈發蒼白一分,神情也隨之越發痛苦起來。此情此景,朱厭心中又怎能不明白其中緣由呢?這一切無非都是愛情所招惹出來的禍端罷了。
“那時,我日以繼夜地埋頭鑽研能夠治癒這場可怕瘟疫的藥方,哪怕累得精疲力竭也不敢有絲毫懈怠。只可惜事與願違,無論我如何絞盡腦汁、費盡心力,那瘟疫卻始終如惡魔般肆虐橫行,絲毫不見得到控制的跡象。眼看著鎮上的百姓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死亡的陰影籠罩著整個小鎮,最終幾乎所有人都難逃一劫,走向了生命的盡頭。就在這時,大荒終於派出人手前來處理此事。當時的我滿心惶恐,以為我和蜚此次定然會被押解回大荒,遭受永世囚禁之苦。誰曾想,最後出現在我們面前的竟然是那位傳說中的白澤神女。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她並未對我們嚴懲不貸,而是施展神通,將我們一同封印在了這個地方。”
朱厭聽聞至此,心中不禁湧起重重疑惑,皺起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