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沒好全,怎麼不聽醫生的話好好靜養?”沈隋玉拍了拍林歡辭的胳膊,語氣十分平靜。
“我……”林歡辭想解釋,卻完全開不了口。
“蔣伯父您好。”沈隋玉也不再看他,垂眸理了理表情,“剛才蔣徵和劉總的口角是因我而起,如有必要我會登門道歉。但如果蔣徵連一個公然在貴府耍酒瘋的人都無力制止,我覺得這才丟了您和蔣大少爺的臉。”
他的父母和蔣父也熟識,這番說辭讓蔣父面色緩和了一些。
“生辰賀禮是蔣徵精心為您挑選的,我親眼所見。剛才那些都是他的氣話,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說完這句,沈隋玉略一欠身,“我代我父母祝您生日快樂。”
隨後,他追著蔣徵的步伐離開。
林歡辭如墜冰窟。他垂頭望著自己空落的掌心,眸底暗色翻湧。
忽然,他意識到了什麼,面色唰地一白。
“宿主,你冷靜一點。”
“宿主!主角受在後面喊你。”
“宿主,宿主你想想他對主角受做的事,你會受懲罰的!”
“……”
腦海裡,幫迪的告誡接連響起,是沈隋玉第一次聽到它如此焦急的口吻。
“那不是蔣徵做的。”
疼痛已然侵襲,沈隋玉深一腳淺一腳地出了蔣宅,卻仍舊耐心地和幫迪解釋,“我相信他。”
你相信沒有用啊!
故事的主角是林歡辭,就算有隱情,系統也只會讓讀者站在他的視角。他此刻就是一個被蔣徵欺負的受害者,看著沈隋玉為了追發小把他扔在原地。
幫迪看到宿主慘白的臉色,強撐的步伐,一層一層往外冒的冷汗,恨不得化出實體攔住他。
不是情感冷漠嗎?那天不是都絕交了嗎?!
但幫迪不知道,沈隋玉在那日聽完蔣徵演奏大提琴時就下定了決心——絕對,不能讓他的手出事。
他以蔣父的名義給蔣徵送了花籃,又提前通知曾沐讓她留心蔣徵準備的生日賀禮,就是為了改變原劇情裡“蔣徵給父親送避孕套”導致的矛盾爆發。
但林歡辭帶著母親出現示威,以及因他而起的劉總的鬧事還是推向了這個局面。
沈隋玉不怪林歡辭,就算是私生子,他也有為自己爭取的權力。
他只要護好蔣徵就行。
和劇情裡一模一樣,他在追出又一個轉角之後,看到了和拎著鐵棍的混混們扭打在一起的人。
這一次的陳鑫不再是誤傷,他認準了蔣徵,猙獰的臉面露兇光,舉起手裡的鐵棍高高砸下——
沈隋玉忍著幾乎讓他抽搐的劇痛,拼勁最後一絲力氣衝了過去。
“砰。”
鐵棍和骨頭相碰,顱腔內一片轟鳴和暗紅血色,沈隋玉感受到額前溫熱的液體,失去了意識。
“阿玉!”被偷襲的蔣徵猛地回頭,正看見青年被砸中腦袋,所有感官都被放大,耳邊眼前是真空般的慢倍速,只剩下那張鮮血流淌的臉。
蔣徵目眥欲裂,不管不顧轉身——一雙手搶先他護住了沈隋玉,兇獸般掀翻了周圍幾人,將人緊緊抱在懷裡。
看到來人是誰,蔣徵的神經一鬆,急切叫道:“別管我,你快送他去醫院!”
對方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
蔣徵很快注意到,男生的神情極其不對勁,那是一種狀若癲狂的平靜,他深黑的眼眸死死盯著懷裡的人,除了他什麼都看不到了。